可是面对着早已空无人那三间药棚,他仍然不想挪动步。
二更鼓响,街道尽头亮起盏琉璃灯,光线柔和地向这边漫动过来,直到罩定萧景睿直直挺立身体。
只温暖柔软手伸过来,握住萧景睿手臂,耳边响起,是和煦清醇嗓音:“来,跟来……”
萧景睿慢慢转动视线,看来人眼,又慢慢地低下头,无言地跟随着对方牵引,移动脚步。
街角停着辆普通暗青色马车,那人拉着萧景睿上车,径直向城门口驶去。此时已是城门紧闭宵禁时间,但当马车无声驶近时候,巍巍大门却毫无阻碍地开半扇,等他们出去后方才又静静地关上。出城车行个时辰,到所花木拥簇中小小别院,院中***明亮柔和,两个粉衫秀髻俏丽丫环迎候在门外。
“为萧公子更衣沐浴。”
“是,主人。”
整个过程中萧景睿直呆呆地,听从对方切安排,直到换丝质睡衣被扶靠在床头歇息时,也不说句话。
那人移灯前来,用手背在萧景睿额前测试下他温度,之后又长叹声。
“这样是不成,要生病。臻儿,拿琴来。”
“是。”
琴台设好,鼎香氤氲,室内多掌盏灯,更加明亮。那人撩衣坐下,十指轻挑,在琴弦上流水般抹,缕琴音袅袅飘出,萦绕梁间,萧景睿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睛。
试声之后曲调哀婉自然,仿若是平平淡淡娓娓叙谈,又似是潺潺流逝不羁小溪,虽然清缓无奇,却又令人平生股落花流水茫然,勾起无限相思情肠,酸楚幽痛几难抑制,不知不觉心头便如堤溃洪泄般,只想着痛快恸。
待等萧景睿哭得心碎泪涌之际,琴声又自高·潮处转,婉转奏出春风杨柳之调,融融暖意间略带惆怅追惜,其中哀伤却已平复,悠宁安和取而代之,宛如胸臆之间郁塞泄尽后剂温补,令人倦意渐起,不由地想要在长长追逐后稍加安眠。
“给萧公子喝两口安神茶。”余音缭绕间,那人吩咐道。
“是。”
萧景睿双眸有些朦胧,青瓷茶盅递到唇边,本能般地张开嘴,只觉茶味温润适口,入口后不多时便倦意更浓,倒在枕上。有人为他盖好被子,轻声道:“睡吧……”
虽然正处于情绪异常之中,但萧景睿还是能很确切地感受到对方善意,本想道声谢,却又实在神思倦怠,翻个身,便沉沉睡去。
两天后大早,浔阳城外官道上就尘土飞扬,蹄声如雨,两名骑士显然是连夜赶路,鬓发已有些松乱,不过胯下那绣鞍锦辔白马龙驹,和身寒绢蜀缎华美衣袍还是很清楚地表明这两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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