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声,金光迸射,如电蛇狂走,谷缜眼前徒然亮,渐渐清晰起来,露出熊熊火光、人物轮廓,沈舟虚脸色惨白,死死盯着自己,长眉挑动,目中透出不信之色。
谷缜身上湿漉漉、凉飕飕,竟然出身透汗。方要大笑两声,忽觉脸上肌肉不听使唤;欲要起身,又觉四肢沉重,根指头也抬不起;欲要说话,却觉舌头僵硬如石,伸卷颤动不得;唯独双目仍亮,两耳仍聪,心底里对这种种怪事困惑至极。
沈舟虚面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蓦地探手入怀,摸出支瓷瓶,倾丸药,塞入口中。秦知味忍不住道:“主人,你没事?”
沈舟虚闭目摇头,沉默半响,忽地长眉耸,张眼喝道:“九幽绝狱,定是九幽绝狱……”
莫乙接口道:“是东海狱岛九幽绝狱?”
沈舟虚叹口气,点头道:“那里至深至幽,无疑是人世间最阴森苦狱,常人入内十天半月,不疯即傻,而这小子在那里呆两年有余,非但不疯即傻,反而练成身绝佳定力,无怪这‘五蕴皆空阵’败尽天下智者,却难不住个不及弱冠少年。”
他顿顿,注视着谷缜,微微笑道:“知道你听得见,心里也明白,‘眼,耳,意’三识仍在,只不过‘身,舌,鼻’三识被封。嘿嘿,说起来,这局算是平手……”说到这儿,他眉头蹙起,说道,“你或许奇怪,说好斗智,却怎玩出这些勾当?但你倘若明白智谋根本,也就不足为奇。兵者诡道,声东击西,能而示之不能,斗智也是如此。你知道不会老老实实与你斗智,但你万万料不到,斗智本身也是沈某人幌子。借斗智为名,用这‘五蕴皆空阵’封住你先天六识,才是本意。你猜不到本意,这场斗智已经输,只可惜,百密疏,竟忘你在‘九幽绝狱’面壁两年,心志异于常人,紧要关头,功败垂成。”说到这儿,不觉叹息。
诚如沈舟虚所说,这局双陆只是幌子,嘉平馆中桌椅方位,火光强弱,人物气氛,乃至于棋盘棋子,均是他精心布置而成,其中暗藏无数玄机。那张棋盘名叫“大幻魔盘”,盘上彩烟明霞,乃是宁凝以“色空玄瞳”之术用珠光贝彩精心画成,其中蕴含极微妙色彩变化,旦光线得宜,便可幻化万象,迷魂慑神。
沈舟虚常因对手喜好,变化四周光线,将这魔盘幻化为围棋,象棋,双陆等种种棋盘,趁着对手沉迷棋局,不知不觉慑取他心神。而这慑魂威力,又以双陆为最。打双陆必用骰子,玻璃骰子旋转起来,与“大幻魔盘”掩映流辉,极容易诱发幻觉。是以谷缜第次掷出骰子,便觉不适,倘若就此罢手,或许能够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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