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做这等生意?”
谷缜失笑道:“你会错意,这天下生意,什都做,唯有两样不做,第是赌,第二是嫖。呆在此间,只为逃避仇敌,这里几位妈妈姑娘,早年受过恩惠,交情颇厚,所谓大隐于市,藏在这里,远比别处安稳。”
陆渐望着他,不知说什才好,此人似正非正,似邪非邪,总是叫人捉摸不透。沉默半晌,忽道:“求你件事。”
谷缜笑道:“你也有事求?真是奇。”陆渐将戚继光被囚事说,迟疑道:“赢万城说要救大哥,须得银子,你能否借五千两银子?好去疏通关节,至于银子,将来定设法还你。”
“五千两银子算不得什。”谷缜沉吟道,“不过这行贿救人,换在两年之前,官贪吏横,或许还能成事,如今只怕不成。”陆渐惊道:“为什?”
谷缜道:“去年中,江南明军换总督,如今总督名叫胡宗宪,极为得。四大寇中,陈东、麻叶先后死在他手里,剩下汪直、徐海处境也万分不妙。以此人精明厉害,如何会被区区金银收买?”
陆渐泄气道:“这说,大哥当真没救。”谷缜微微笑,道:“那也未必,这得瞧那胡总督是诸葛亮,还是秦穆公。”陆渐奇道:“这跟诸葛亮、秦穆公有何关系?”
“干系大。”谷缜道,“样是全军覆没,马谡兵败街亭,被诸葛亮刀斩,结果三国之中,蜀国先亡;而孟明视败于崤山,不止全军覆没,甚至做晋国俘虏,结果秦穆公非但不杀他,反而加以重用,故而能够先败晋国、再服西戎,开创秦国六世霸业;若胡大总督是诸葛亮,戚将军性命休矣,若他是秦穆公,那就恰好相反。”
他见陆渐愁眉不展,不由笑道:“咱们要不要赌把,赌这胡宗宪是秦穆公。”陆渐不禁破颜而笑,叹道:“这可不赌,若赌他是诸葛亮,岂不是咒大哥送命?”说罢,欲言又止,谷缜瞧他眼,微笑道:“瞧你又饿又累,不妨先吃些东西,睡上觉,有什事,待你醒后,再来问。”
说罢,他叫人送来晚点,陆渐胡乱吃,默默躺在床上,嗅着满室薰香,倦意涌上,朦胧睡去,其间迷糊醒次,隐约瞧见谷缜伏在桌上,奋笔疾书,桌边堆高高叠帐簿。第二次醒来时,那叠帐簿已不知去向。谷缜负着手,踱来踱去,似乎颇为烦恼,见陆渐起身,转愁为笑道:“这快就醒?”说罢递给他袭白缎披风,说道,“们去河边逛逛。”
两人出门,天色未明,顺走廊行程,便至河边,此时残月西坠,晓星未沉,秦淮河歌舞欢笑却已休歇,只有寥寥数点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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