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家住,就睡客厅。刘峰下海到海南,他们之间直通信,年总有十多封信来往,她写得多些,他少些。九九四年小嫚还去海南看过他次,到海口第二天,刘峰叫他女朋友帮着打电话,招呼订货送货,催几笔款,他带小嫚玩儿几个景点。两人坐在长椅上乘凉,吃麦当劳汉堡时,他跟她说,林丁丁从澳洲写过信给他,还寄张照片,说是新买辆本田轿车,土黄色,跟澳洲沙滩似。他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土黄色轿车,跟丁丁穿淡蓝牛仔裙特相配,但土黄色车毕竟有点儿另类。他说他没给小林回信,因为当时正要换住处。
是知道真情。丁丁照片和信都是寄给郝淑雯,对土黄色轿车褒贬也是从郝淑雯那里听来。丁丁从来没有给他写过信,寄过照片,他编谎言是因为他虚荣,他好胜,他厢情愿。刘峰也会为份虚荣撒谎呢。
后来刘峰漂到北京,在侄子公司打工,她也来到北京。她来北京缘由是她亲父亲堂弟从美国回来,半身不遂,非要老死在北京,因为北京是他读大学、迷上京剧地方。小嫚当过几年护士,堂叔女儿为此相中她来看护老头儿,在八十年代末修建高层宿舍楼里买下套便宜房,付小嫚月千美金,直到老头儿五年前去世。堂叔女儿免费让小嫚继续住在那套房子里,算她对小嫚谢恩。
“你们俩都是单身,为什不合在块儿过呢?”
小嫚摇摇头,笑笑。
“你不愿意?”
她又摇摇头。
那就是刘峰不愿意。刘峰心是爱她,疼她,怜惜她,但身体不爱她,正如他身体爱小惠,心却不爱,回事儿。个人生,能碰到心和身都去死爱人,是太难得,就像二十岁他,碰到二十岁林丁丁。天下可爱女人多,可爱女人还得会唱歌,刘峰爱是会唱歌可爱女人。唱歌女人也多去,她们还必须像丁丁那样,圆圆脑袋,细细脖子,走路微张着两只小手,以防摔倒随时撑扶似。这都有,她还必须常常“胃气痛”,抱怨得跟个孩子模样:“喏,这只胃胀得像只球!”
可也许所有让刘峰死爱,都是假象林丁丁。
“们就是好朋友,亲密归亲密。”小嫚说,“到海南去看他,他当时有个女朋友,很年轻,重庆郊区人。他不爱她,就是做伴儿。”
小嫚告诉,刘峰后来跟她来往紧密是被他侄子逼。侄子老给他说媳妇儿,净说合些年纪不大打工女,有次竟然说个三十岁哑巴,刘峰终于求小嫚帮忙,两人合做餐饭,请侄子家客,侄子家来到这个两居室,心就死,也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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