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什么?
问:如何是一句?
师云:两句。
大师在第二句装傻充聋,徒弟就接着傻问。颇有点像希腊的智者派。如高尔吉亚论无物存在,那么在存在这一点上,不存在的和存在的就是一个东西,但两者不是同一个东西,因此反证成立,因此两者都不存在。
其二便是用肯定来否定,说了这跟没说一样,如同卷的: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
师云:庭前柏树子。
不同的,可能是这样做的动机。按政治老师的话说,新生的要对旧有的进行扬弃。
“你笑什么?”孟寻仍在算着题,没抬头。声音不大,大概不想让前面徐盼听见。
“没笑什么。”
“你笑了。”
“有些人,特别包括我,有些时候,做事就是因为想做这件事。没什么内容,没什么目的。比如没头没脑地大喊一声,再比如对街上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说声‘你好’。”
“我知道你为什么笑了。”
“噢?我真想听听。我发现好些关于我自己的事,别人比我自己清楚得多。”
“当然。中午菜不错,是不是?现在还在回想。”
我摇头。
“你刚才说没什么理由,现在又为什么说我的理由不对呢?我知道了,菜好不好无所谓,这只是个不能缺少的借口,关键是人好,对不对?”
她脸沉下来,显然没在等我的回答。我偷眼看她算出了些什么,只见纸上一团乱笔道,仿佛电脑图。
“嘘,听,张老师要点睛了。”
“……这次我们班获得这个荣誉,其中,团支书茹亚(茹亚?茹亚?)同学做了很多工作……”
这才是正解。元明以来的文人,本无斋馆,就寄兴牙石。诚实的文彭供认,他的书屋,大多在印上起造。我们班的社会实践活动,也大多是在茹亚的嘴上活起来的。
说到底,我不能不佩服茹亚。和什么人都谈得来,成绩很好,政治突出,还会作现代诗,也能和我这样的聊上几句李卓吾和斯威夫特。在中国料理的食单里,最贵重的原料有个共同的性质:无色,无味,无臭。例如,鱼翅、银耳、熊掌、燕窝都是。味全在于伴它的汤,仿佛茹亚。比起她来,我就如同北京的豆汁,西北的羊肉泡馍之类的小吃。对少数人,是离一日想一日,离两日难受两日。对另外一部分少数人是提起来就反胃,上街绕道,怕过豆汁店,焦圈、咸菜丝真端上来的时候,又不敢领教了,只此而已。
佩服归佩服,我仍保留一点疑惑:人又不是金洋钱,怎么能招每个人喜欢呢?
下课铃响了。
“秋水,请教你一个问题。”茹亚挨了表扬,态度更加谦和,表明自己一点也没怎么折腾,衣领该不会这么歪的,手也没去整。
“那天你在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