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办签证、买机票。”
“做什
实验容易发文章？”
“妇科肿瘤，肿瘤发生。生长调控通路上找两三个基因，找五六十例卵巢癌患者，在RNA水平、DNA水平、肿瘤细胞水平、肿瘤组织水平、大体临床特征水平上（什腹水啊、淋巴转移啊、复发啊、预后啊、手术后生存年数啊），用原位杂交、免疫组化、流式细胞仪之类分别收集资料，不同排列组合，分别比较，发表五六篇中华系列文章，没有问题。”
“做什实验能产生实际作用？让人类更接近真理？”
“医学到现在，感冒都不知道如何治呢。分开鸡和凤凰容易，分开生死，你试试看。知道
医学三大定律吗？”
“不知道。不问，你会不会也
定要听呢？”
“是。第，不要怪病人为什得病。第二，绝大多数病能自己好。第三，那些自己好不
通常非常难治。”
坐在妇科肿瘤实验室里，思考生和死，沿着EGF-EGFR-C-MYC这条通路，越看，越觉得生和死本来就是件事儿。
肿瘤实验室在仁和医院老楼。老楼和B大样，纽约设计师设计中式洋楼，都属于文物保护单位。原址是豫王府，洛克菲勒投钱翻盖，绿琉璃瓦、汉白玉台阶、歇山顶、四合成院，十九世纪以来，北京唯个比例合适大屋顶。屋顶下是现代化西式医院，宽楼道，顶子高，躺着病人平车迎面对跑，周围站满医生护士，挂满输液瓶子，不用减速躲闪。老楼八十多年，比五年前盖新楼还新。屋外下雨时候，新楼楼道里渗水，屋顶掉皮，需要打伞。最近有个小护士在新楼楼道里摔倒，半面墙墙皮掉下来，砸伤脖子。实验室在老楼三楼，两间房子，外间放实验台、办公桌、和试剂柜子，里间放恒温箱、冰箱、液氮瓶、各种光学显微镜和荧光显微镜、细胞操作间、PCR等等仪器。每间房都有巨大窗户，上下推拉木窗户，黄铜配件，经历北京八十年倒霉天气，毫无变形，黄铜更亮。从窗户望出去，是图书馆大屋顶，飞檐上绿琉璃仙人后面，五个绿琉璃走兽，龙、凤、狮子、天马、海马，再后面是绿琉璃垂兽头，共七个。
小红和小白在七楼上自习，或者说小红在上自习，小白在小红香气和头发光泽里睡觉，辛夷在做英文试题，前女友在给国外教授发电子邮件谈人生谈理想或者和清华男友吃宵夜，长时间地泡在实验室。
在四楼手术室等切下来卵巢癌标本，跑下三楼实验室，切成牛肉丁样小块，处理后，放到液氮里保存，液氮瓶打开时候，白气弥漫，好冷啊。在等DNA电泳结果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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