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说,这可不行,所有人都样,人很容易傻。负责剃头是炊事李班长,李班长从当小兵开始就负责杀鱼刮鱼鳞,杀鸡拔鸡毛,杀猪去猪毛,所以剃头技术好。黄芪求炊事李班长,头发少剪些或者索性剪再短些,哪怕剪光秃,“至少有些不样嘛。”炊事李班长说,休想,都是平头,推子沿着梳子推过去,梳子有多厚,头发就剩多长,太长是流氓,太短也是流氓,黄芪,你再嚷嚷,把你睫毛也剪短,省得招惹是非。黄芪会画画会写毛笔字,他在他穿圆领衫前面写六个篆字:恨古人不见,在圆领衫后面仿蔡志忠,画个老子侧脸像,然后在营房里走来走去。
辛夷知道是北京来,知道原来中学是有名流氓出没地方,就小声跟说,这可不行,没发香烟,也没发套子。当时就觉得辛夷在装坏,看上去油头粉面,像个老实孩子,而且还是四中。说,不好意思,不抽烟,也没用过套子,香烟可以到军人服务社买,什地方有套子卖,就不知道。八个人个房间,女生都褪毛,孔雀成土鸡,要套子又有什用啊?戴在手指上防冻疮吗?辛夷说,自摸也要戴套子啊,卫生。说,是吗,第次听说,你实在需要就拿棉线手套改吧。
后来发现,每天睡十个小时觉儿,吃斤半粮食,不吃肉,不吃葱蒜,不喝酒,不喝可乐,干六个小时体力活儿,背百个英文单词,周围看不到雌兽毛发嫩滑,没有裙子和细长小腿和尼姑,铺底下不藏《阁楼》和《龙虎豹》和观音造像,方圆几里没有猫和猫叫和青蛙和蛙叫,时间长,们也没用套子欲·望。每天就是早起晨僵那五分钟,才感觉到小弟弟硬硬地还在,然后马上跑三千米练队列,冷风吹,十分钟后,小弟弟就缩进壳里。辛夷瞎操心。
剃完头,们大致安顿行李,统穿夏常服,和白杨起,排排站在操场上,夕阳下,红闪闪绿油油片,教导员站在队伍前面,胖得很有威严,两腮垂到下颌骨,头从侧面看,成直角梯形,底边很长,下巴突出。头顶基本秃,仅存几缕被蓄得很长,从左鬓角出发,横贯前额,再斜插脑后,最后发梢几乎绕圈,回到出发点。教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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