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田螺和花生,杯子里还有酒,手就禁不住伸出去不停地剥来吃,勉强分出来田螺壳儿和田螺肉,已经分不出田螺肉足和不能吃田螺内脏。田螺内脏吃到嘴里,不是肉味,不是土味,全是腥味。
桌子原本是张方桌,折叠镀铬钢管腿,聚合板桌板贴人工合成木纹贴面,湖水波纹样荡漾。粘合胶力量有限,吃饭人手欠,老抠,靠边地方都翘起来,露出下面聚合板。桌面上盖张塑料薄膜次性桌布,轻薄软塌,风起时候随风飘摇,没风时候耷拉下来,糊在吃饭人腿上,糊塌腿毛,糊出黏汗,间或引导桌面上漫无目晃悠菜汤汁水,点点滴滴,流淌到裤裆上,油腻粘滑,即使以后裤子洗干净,还有印子。酒菜瓶盘多,花生壳螺壳多,放不下,又没人收拾,将方桌四边藏着块板子掰起来,就成圆桌,立刻多三分之地方,酒瓶子继续堆上来。
辛夷说,厚朴所有浅色裤子,靠近裤裆地方都是这个样子,点点滴滴,带着洗不掉印子,日本地图似。定是自摸过度,而且最后瞬间抽搐时候手脚笨拙,屡次射在裤裆拉锁周围,留下洗不掉痕迹。说,辛夷,你丫变态啊,看人那个地方,看还是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是厚朴。
凳子是硬塑料方凳,白色,四脚叉开,没有靠背。开始,们还能撅着屁股,弓着腰,在喝之前热烈地碰下瓶子,箱二十四瓶之后,们三个各自给后背找个靠头儿,两腿叉开,上身倾斜,让膀胱和肾物理压力最小。
小白痴顾明背靠根水泥电线杆子,头皮顶上电线杆子贴着张老军医小广告:中医古法家传汤药西医特效注射针剂治疗尿道炎阴·道炎淋病梅毒尖锐湿疣单纯疱疹,专治软而不挺挺而不坚坚而不久久而不射射而不中。纸质轻薄,半透明红黑两色印刷。
小白痴顾明是从美国来留学生,到北京时间不长,穿着还是在美国时习惯,天气刚暖和点,老早就换上大裤衩子和圆领衫,厚棉袜子和耐克篮球鞋,袜子和裤头之间露出截包括膝盖大腿和小腿,腿上间或有些毛,外侧浓密,内侧稀疏,两个厘米长短,不规律地排列着。小白痴顾明小平头挡住老军医联系电话,惨白路灯下,老军医广告血红宋体字和小白痴顾明绯红脸蛋样鲜艳明丽。
小黄笑话辛夷背靠棵国槐树,也背靠棵国槐树,槐花开得正旺,没喝酒前,满鼻子槐花味儿,有点像茉莉有点像野草。背宽肉厚小黄笑话辛夷每次狂笑,肩膀扭动,开老槐花,长旧槐树叶子,细枝儿上堆高鸟屎虫粪就簌簌摇落。小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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