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低头走过去,蚊子般咕哝声:“爱你。”大妈耳朵真灵,回口就骂:“小流氓,回家爱你妈去吧。你别跑,俺回家叫俺家大黑狗好好爱爱你。”
黄芪戴黑边大眼镜,比还瘦,班上好在还有他,才不至于瘦得太出众而受尽女生奚落。其实,他常穿宽大衣服,举手投足间有儒雅之风,如果不笑,真不像坏人。他在广播学院林荫道边长椅上掷出三点后,迎面走来他现在女友。黄芪走过去,当时夕阳西下,天空半彩半灰,风大到刚好吹起他宽大衣服,看起来很潇洒。他拦住那个女生:“同学,不好意思,现在六点半是几点?”
当时,们都忍不住笑。他现在女友没笑:“现在真到六点半。”
娟儿绝对属于胸大无脑那种,怀里真仿佛揣两只小白兔般,它们跳,别人心也跳,她却不知道别人心是不是跳以及为什跳。黄芪可爱她,十天不见,烦躁非常,可又和她讲不清道理。建议他不如激她,说如果和她结交半年,黄芪考试成绩点儿不降反而上升,对她来说是很没面子事儿。黄芪说没用,她听不懂。辛夷让黄芪直接对她说,考试期间最是苦闷,没有女朋友,就要找替代。
“昨天做个春梦。女朋友用她小手轻轻抚摸脸。正在幸福中,忽然发现个问题,那只摸手有六个指头!回手往脸上拍,醒来发现把只蟑螂拍死在脸上。”厚朴说。他剪完脚趾甲,从抽屉里拿出面小镜子,撕截手纸,铺在桌子上,开始挤他脸上包。每挤个,就把挤出来油脂整齐地涂抹在手纸上。厚朴脸是个油田。他说挤包也是技术,要判断哪些包成熟,哪些没有,成熟到什程度,没熟几天后熟。挤手法要讲究:掐得太多,挤不出来;掐得太少,反而挤到皮里面去。镜子照不到地方,就得全凭手上感觉。心里有把握,下手要明快决断,不能怕痛。当油脂从包里喷涌而出时候,厚朴说每每能体会到大庆工人打出石油快感。说要是他对他包及其分泌物那感兴趣,可以找个瓶子收集起来,要是怕见光分解,可以给他个棕瓶或是包上黑纸。攒够定数目,可以再搽脸、炒菜,或是做印度神油。厚朴说恶心。
“厚朴,两只蟑螂从你饭盆里爬出来。你又几天没洗饭盆?”
厚朴瞧眼自己饭盆,大喊:“谁把这个死脑袋又放饭盆里?你们没脸没皮,冷酷无情,不觉得恶心,可要骂娘!”他饭盆里个完整头骨,顶骨涂红,颞骨着蓝,枕骨上黄,五色绚烂。白老师规定不许把骨头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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