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就是这样逻辑而雄辩口舌招致他死刑。死刑导致婉喻东典西当地为他求情,终于求到无期,而无期却招致子烨致命失恋――咪咪离去在他心上留个永远填不上大洞。无期还招致丹珏女光棍命运,人到中年,还得沾刘亮胸无大志光享点民间幸福。
焉识说子烨说都是道理,他不过是时光火,忘乎所以。自此之后,定会吃堑长智。
第二天是星期天,上午下午都有两批学生来上课。焉识打扫房间,拖地板,洗完浴缸里泡衣服和床单,在桌上放本旧货店买来民国三十年商务印书馆出英汉大字典,然后坐在窗子前面,等着学生们到来。他虽然严厉,这些九岁十岁学生们还是买他账。这些孩子跟子烨那辈人不样,心目中英雄偶像变换过,像陆老教授这样二十岁考上博士奖学金出国留学、会四种外语人比较接近他们偶像标准。
焉识看看表,过开课时间已经半小时。学生们全都逃课。等到十点钟,第二批学生也该来,但也都没有来。此刻他听见二楼房间里传来电视机声响:丹珏起来。礼拜天上午冯丹珏是专门用来睡懒觉,谁都不可以打搅她,连刘亮都不敢打搅。刘亮会在午饭前出现,总是非常周到地先来敲焉识门,问未来老泰山声安好,扯两句闲篇,再上楼到丹珏房里去。因为刘亮周到,焉识就要搜肠刮肚地跟他闲扯。“黄鱼又涨价。”“真、真呀?”“今天卖野味那家商店来胸肉!”“那、那倒是稀有!”……
焉识决定避开今天闲扯。这样闲扯似乎使他结巴加重,有时候两个肩胛骨都会酸疼难耐。紧张是心理现象,但严重就会转化为生理现象。现在焉识紧张只剩下生理现象,因为他心理没有觉得紧张,只是他结巴舌头和肩胛骨告诉他,他在紧张。自从婉喻去世后,他失眠越来越彻底,脱衣上床闭眼只是尊重人类这个习性而已。也是为对他自己有个交代:睡不睡是态度问题,能否睡得着是水平问题。
他走到弄堂里,个阿婆问他:“陆教授好点?”
他不明白她意思。般不明白事情微微笑总是没错。
阿婆接着说:“你儿子昨晚上说你身体不好,以后外文课不能教。”
焉识愣住。但他不能当着外人戳穿自己儿子,不能让别家人看到自家人闹不和,就又来个微微笑。
紧接着他就想到个问题:每个孩子交五元钱学费,不就被他贪污吗?他生中污点是有,但这种污点从不曾沾染。
“明、明后天,病、病好点就上课。”他说。那些五块钱学费让他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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