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是们天敌。在当时,他总是和们作对,骨子里和们不共戴天,他是们心目之中最大坏人。
们常常想象他如何度过他天,他天常常是这样:
上午八点钟,准时坐在他办公桌前。办公桌不大,但是木质不错。油漆工惜材,只上清漆,让木头原有漂亮纹理显露出来。办公桌上放块五毫米厚大玻璃板,下面压着十几张全班合影,那是他教导过学生。照片由黑白变到彩色,学生衣服也从旧军装或是父母工作服变到花裙子或是彪马、阿迪达斯运动服。但他位置却没什变动。他坐在第排,坐在他学生中间,健康而矜持地笑着,仿佛名业已成名雕塑家,周围立着是他杰作。如果你想和他找话说,最简单办法就是问他,这些照片上人现在都在什地方风光。教导主任会聊上两个钟头,总之两点,第,他学生现在绝大多数都在牛逼,都在党政军公检法担任要职。第二,他学生都非常感谢他,纷纷用各种形式把他们现在牛逼归结于他在中学时对他们教育,都还惦记着他,每年新年,他都收到麻袋贺年卡。教导主任总是沿着办公室窗户拉根铁丝,然后从那麻袋贺年卡中挑出最美丽耀眼,像晾衣服样搭在铁丝上,显摆就是年。
教导主任常说话是:“自然给孩子以身体,而们塑造他们灵魂。”他讲这句话时候没有感到可怕,感到是巨大责任与成就。
他椅子和桌子是样好质地,老婆为他做个棉垫,夏天也垫着,总告诫小女老师应该学习榜样。“否则会例假不调。”他讲。
像往常样,他打两壶开水,为自己泡杯茶,九点钟玻璃板上会有今天报纸,可以就着茶学习。那些都是很重要东西,个教师需要仔细研究以明确塑造学生灵魂方向。
坐在椅子上,他透过窗户,可以望见办公楼下小花坛。青草、蝴蝶花蔓在地上,珍珠梅、榆叶梅、紫薇开在上面。
还有,雕塑。
看到小花坛里雕塑,教导主任就有种想使用不文明语言冲动。半年前两个南方人,说是什什美专,说是学校应该面向科学,面向未来,说个校园要是没有处雕塑就像小姑娘没有鼻子样不能容忍。于是校长批三千元钱,两个南方人白吃白住四个月。雕塑出来:个女学生马步蹲裆高举氢原子模型,个男学生弓箭步手高举航天飞船。老师们说那男女,怎看怎像天外来客,或是门神。
办公楼对面是教学楼,幢苏式建筑。从俯视角度看仿佛架大肚飞机:左翅膀是图书馆,右翅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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