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流氓孔建国渐渐显见肚腩,反复问过老流氓孔建国,胳膊最粗、胸肌最饱满、眼神凶狠凌厉那个男孩是不是他。他说,少问,听着就好,问什问。看他那德行,好像至今还和朱裳妈妈有些瓜葛似。其实更想听那个胳膊最粗、胸肌最饱满、眼神凶狠凌厉男性好汉故事,朱裳妈妈只是落在好汉怀里朵鲜花,更想听大树故事,想成为好汉。老流氓孔建国脸上有皱纹和刀疤,像穿很久皮夹克。他眼里有光,像个水晶球,想从中看见未来:能不能成为好汉?成为好汉之后,有没有朱裳妈妈径直扑进怀里?如果有,应该在哪年哪月哪天在哪个胡同口候着?朱裳妈妈扑过来,该用什姿势抱她?低头是不是可以看见她头皮,闻到她味道,手顺着她头发滑下去,两根耳朵是不是会马上竖起来?然后该怎办呢?但是老流氓孔建国从来不和讲这些。
老流氓孔建国不是说故事好手,关于朱裳妈妈种种不是老流氓孔建国次完整讲出来。这个题目他讲过很多次,每次讲点,好些叙述自相矛盾。周围孩子太多,他不讲(特别是刘京伟在时候,他从不讲)。没烟,他不讲。啤酒没喝高兴,他不讲。
当时很少有瓶装或是罐装啤酒,像买白酒样,们拎着保温瓶到邮局对面个叫“为民”国营餐厅去打。
那个国营餐厅只在每天下午三点供应次啤酒,啤酒很快卖完,周末不上班,没有供应。虽然看不到里面如何操作,但是想他们天只从啤酒厂拉来大罐啤酒,卖没就没。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啤酒可真差。点泡沫也没有,味道淡出个鸟来,张国栋天生肾衰,尿出来尿都比那时啤酒泡沫还多,颜色还黄,味道还大。但是那毕竟是啤酒呀,毕竟比水泡沫多,比水黄,比水有酒味。喝起来,感觉像《水浒传》里面好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吃饱喝足之后大秤分金,分从山下大麻袋装回来大奶姑娘。想,《水浒传》那时候酒和们国营餐厅供应啤酒差不太多。那些好汉,十八碗下肚,走路不晃,还能施展旋风腿,摸孙二娘屁股,没什不起。
因为供应有限,负责卖酒黑胖子感觉自己是酒神。手里掌握方圆十里地方百姓快乐,得意非常。
每天下午三点钟,他睡足午觉儿,拧开水龙头冲个脸,听着卖酒窗口人声嘈杂。他总要多待十分钟,才爱答不理地拨开遮挡窗口三合板,面对等他好久买酒人群。站在队伍最前面,三合板打开,迎面升起黑胖子奇大无比猪头,看见他鼻孔里梅枝横斜粗壮鼻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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