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小,不懂。但是这个很重要,非常重要。你想,等你到这个岁数,你没准也会问你自己,从小到大,这辈子,有没有遇见过那样个姑娘,那脸蛋儿、那身段儿、那股劲儿,让你定要硬,定要上,定要干她?之后,哪怕小二被人剁,旋成片儿,哪怕进局子,哪怕蹲号子。之前,定要硬,定要上,定要干她。这样姑娘,才是你绝代尤物。这街面上,千个人里只有个人会问自己这样问题,千个问这个问题人只有个有肯定答案,千个有肯定答案人只有个最后干成。这个最后干成人,干完之后忽然觉得真他妈没劲儿,真是他妈操蛋。但是你定要努力去找、去干,这就是志气,就是理想,这就是牛逼。”
那是个夏天午后,老流氓孔建国和讲上述席话时候,背靠棵大槐树,知叫阵停阵,昭示时间还在蠕动。偶尔有几丝凉风吹过,太阳依旧毒辣,大团大团落在光秃秃土地上,溅起干燥浮尘。很多只名叫“吊死鬼”绿肉虫子从咬破槐树叶子上拉出长长细丝,悬在半空,肉身子随风摇摆。老流氓孔建国刚刚睡醒,赤裸着上身,身子还算精壮,但是小肚子已经渐拱,肚脐深深凹进去,脸上道斜刺刀疤显得苍白而慈祥。条皮带系住“确良”军裤,皮带上有四个排在起带扣磨得最旧,像年轮样记录老流氓孔建国肚皮增长:最里面个带扣是前几年夏天磨,下个是前几年冬天,再下个是去年冬天,最外边是现在位置。老流氓孔建国午觉儿定是靠左边睡,左边身子被竹编凉席硌出清晰印子,印子上沾着两片竹篾儿。老流氓孔建国头发乱蓬蓬,说完上述这番话,他点根儿大前门,皱着眉头抽起来。
爸爸说,他小时候上私塾,被填鸭似硬逼着背《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四书五经,全记住,句也不懂。长到好大,重新想起,才点点开始感悟,好像牛反刍前天中午吃草料。爸爸总是得意,现在在单位作报告,常能插两句“浮沉千古事,谁与问东流”之类,二十五岁以下和五十岁以上女性同事通常认为他有才气有古风。这之间女同志,通常认为他臭牛逼。
当老流氓孔建国说那番话时候,句也听不懂。也是刚刚睡完午觉,脑子里只想如何打发晚饭前好几个钟头。
觉得老流氓孔建国少有深沉。说话就说话吧,还设问,还排比,还顶真,跟语文老师似,装丫挺,事儿逼。心里痒痒、定要做事情,也经历过,比如被尿憋凶踮着脚小跑满大街找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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