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小明回到肉身之后,发现他时间感和空间感都彻底改变,他没时间观念和空间观念。过去时间和空间似乎被摔碎后和现在、未来时间重新搅拌烤成蛋糕,完全分不出谁是谁、哪儿是哪儿。他变得像小朋友样,看到那个护士就笑,骨头刚能受力,就下地走。
田小明穿病号服在碎过时间和空间里走,走出病房,和值班护士打个招呼,然后往楼下走,往医院外面走,再走出几条街道。辆面包车从身后驶来,在身边停住,下来两个穿白大褂,司机也下来,三个人把田小明拽到面包车里,车里还有两个穿病号服。
司机说:“你还认识吗?”
田小明说:“你是那个南京司机。”
司机说:“你记性非凡,上次开车拉你就奇怪,哪个正常人雇计程车会说往偏地方开,开五百元钱?医生们雇车,到处找你们三个跑出来精神病,总算找到,否则医生们责任大去——你们烧杀抢掠都不用负责任,如果坐上火车或者飞机,去北京,怎办?总算找到你。医生啊,三个找齐,就加速往回开。”
同车两个精神病人似乎很熟悉医院环境,扭身往各自病房走。
值班主任冲田小明喊:“华荷野,你怎不回去?”
田小明问:“谁是华荷野?”
“你是啊,你直是啊。”
“就算是吧。但是也不知道住哪个病房啊。”
值班主任叹口气:“华荷野,你是又想玩如何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游戏吗?你还记得吧,没有个病友证明得自己不是精神病,包括你华荷野!华荷野,你知道为什你证明不自己不是精神病吗?答案非常简单,就是,你就是精神病。”
“这不科学啊。如果你说是对,每个病友都是精神病,就说明你们从来没有误诊过。这不科学啊。”
田小明从二十楼飞下来之后,第次和人类说这多话。他和值班主任站在医院院子里,周围几个男护士似乎做好动手准备,那个司机也还没走,半张着嘴看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场景。田小明觉得阳光很好,他和值班主任说过话,句句长久地在院子里飘浮,不随声音消失而消失,仿佛院子里香樟树开花。
田小明说:“好,让再试试证明不是精神病吧。九十七加十六等于百十三。”
“这只能证明你运算能力没有紊乱。有些精神病,运算能力不是低下,而是超强。”
田小明说:“可以非常有条理地和你们论证、阐述些相当复杂问题。”
“比如?”
“比如,宇宙始于无。比如,无限可以有界,而有限可以无界。比如,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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