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阔，山需仰视，山接水面
地方需遥望。水面上三五群鸟，白色、黑色、蓝色，时飞时停，鸟比船多，小艇滑过湖面，仿佛剪刀剪开秘色丝绸，不同是，湖面被剪开后又渐渐复合，似乎什
都没发生过
样。视线所及，没有处房屋，没有处人工痕迹，唯有野树、野水、野山而已。
跑步径开在山腰，人很少。偶尔迎面跑来几个，与田小明和白白露互看眼，说句“你好”，没等回应，就接着跑
。也有扛着鱼竿，迎面问田小明：“你鱼竿呢？”也没等田小明想好回答什，扛着鱼竿接着走。
跑步径两侧都是草木，种叫加州湾区桂树居多，几乎没有花，完全没有人工打理，天真烂漫，天然章法。跑步径靠山侧大树随着重力枝条向下，呈拱形覆盖跑步径，有些枝条末梢几乎触摸到跑步径另侧地面。跑步径靠湖侧树木偏小些，枝叶更浓，有苔藓覆盖表面，树种不多，每棵神态都很类似，样子都不同。田小明和白白露跑得不快，田小明偶尔看眼靠湖树木，觉得它们似乎是某种动物，严格地说，是只动物，在小心翼翼地从山上走向湖边，喝水、洗澡、照镜子，每刹那，就把个下山身形留在身后，变成棵暗绿树木。
“你身体里除屌丝，似乎还有诗。”田小明告诉白白露他感觉，白白露仔细看他眼。
“恋爱时候，愉悦，会有诗意冒出来。”
“那失恋时候也会。”
再跑，身体有些发热，呼吸有些紧，于是半张嘴，大口呼吸。有露水中草木味道、新生青草味道、腐朽树皮味道，进入鼻腔。有雾气从半山腰升起，太阳不见，雾气在跑动身体周围结出极其细小水滴，再跑，雾又重些，仿佛跑在水里，和外界产生某种隔离，周边声音变得响亮。田小明听见自己脚步声、呼吸声、汗水流下身体声音。
费力跑上个陡坡，再过两个缓坡，到个大坝，大坝边上几个牌子，标注历史：这个大坝是八百个中国劳工在百五十年前建，有这个大坝，就有这个湖，部分解决旱季方圆百里用水问题。也标注周围情况：完整绕湖圈还得三个小时。
白白露停下喘气，再跑三个小时念头让她彻底绝望。“
们不跑。们干点儿在国内干不事儿吧。你看天高地迥，天昏地暗，天云地雨，天塌地陷，天崩地裂，天残地缺，们野合吧，帮助天地愈合。”
白白露用不是问号而是句号。雾重到变成毛毛雨，白白露拉田小明手，往湖方向雾浓林子里走。棵树，在半人高地方分叉，白白露屁股坐在树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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