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看,发现那块木牌果然已经碎成几片。
附在木牌上障眼法,自然再不管用。
赵杀身上寒意彻骨,在祠堂抱着双臂,颤颤巍巍走几圈,时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
这天地虽大,却无他容身之处;用情虽深,却无他投奔之人。
如此想,赵判官于凄风苦雨夜里,又徒增悲凉之感。
赵杀低下头,用力拧着身滴水衣衫,待衣衫半干后,才把双袖胡乱挽起,就在此时,他骤然发现手背上有朵明黄色桃花印,那桃花明丽鲜润如初生,趾高气扬地开在枝头。
赵杀揉揉眼睛,然而才敢拿指腹珍而重之地摸几下,还未多想,先前两个门童就小跑着寻过来,连声唤道:“先生,家王爷醒,想见先生面。”
赵判官哪有不应道理,边跟在小童身后,边忙着将袖口重新捋下来,把沾着水乱发挽在耳后,等迈入正厅时,赵杀紧赶慢赶,总算理好衣冠,有寻常七八分威严。
他抬头,正看见坐在正厅主位上人。
那人闲闲坐在赵杀惯坐那张紫檀交椅上,戴着赵杀惯戴束发金冠,端着茶碗浅抿口,听见声响,方猛抬眸。
那双猫儿眼病愈之后,变得满氤华光,流转时温如美玉、明似朗月,唯有当眸光落在赵杀身上,才隐约闪过猛虎噬人锋芒。
赵杀骤然见到这般佩金带紫、玉叶金柯阿静,心中空,忽然想退至门外,再正正衣冠。
赵静看得微微笑,放下茶盏,冲赵判官招招手:“哥哥,过来坐吧。”
他如今两颊丰盈,相貌虽然未变,气度却是脱胎换骨,旁人看到他,已不复可怜可爱之心,只觉光彩射人,贵不可言。
赵杀心中半忧半喜,下意识地走上前去,想再凑近几分,看看他阿静——阿静当真长大。
赵静被他这样唐突打量,也不过莞尔笑道:“哥哥,坐下说吧。”
赵判官得他几句和声细语,身上淤青酸痛都不翼而飞,颗心擂鼓般怦怦跳动,他坐到赵静身旁,心神却飘在半空,直到赵静把剩茶撤下,用嫩芽滚水,亲手为他沏杯新茶,送到赵杀手边,轻声道:“哥哥对诸多照顾,都记在心里。”
赵杀听得动容,捧着茶草草吹两下,就不顾烫口,满饮此杯,而后才黯然道:“阿静不是已经知道?赵王府数代单传,你是赵老王爷唯嫡亲血脉,并没有这样不像话哥哥。”
赵静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笑容,柔声道:“虽然知道,但还有几桩小事想问问哥哥。”
赵杀脑袋不知为何有些钝痛,拿指腹揉揉额角,才笑道:“阿静问吧。”
赵静笑意不减,头句便是:“家中养许多忠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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