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时辰,要是放到如今,只怕双目稍稍对视,就已魂为之荡,魄为之夺。
随着阮情步步逼近,赵杀连耳根都泛起血色,本想说几句唐突话,夸夸他灼灼色相,那人却停下来,隔着半丈,极轻地问句:“王爷可愿给件值钱东西?”
赵杀还未听懂,人就连连点头,满口答应下来。他四下摸摸,身无分文,只有头上玉冠能值些银钱,于是两下把金簪拔出,玉冠除下,统统塞给阮情,又趁着夜色昏黑,拿手胡乱捋两把乱发,想盖住包扎伤处白布。
可惜阮情并不多看他眼,默默接过头冠后,就随意拢入袖中,嘴唇微微动,似乎要提起何事,赵王爷恰好也想起桩要事,低下头在装满奇花异草袖袋中摸半天,从堆药材里,掏出朵误装入囊中地府野花,红着脸并送给阮情。
玉冠金簪实属平常,可这朵花并非凡种,花生重瓣,片片嫣红,还随他跨阴阳生死,阿情见,多少能消消气吧。
阮情从未见过这艳丽奇花,犹豫半天才伸手接,捏着那朵花,仿佛不知该塞在何处,只得久久地捏在手心。
赵杀直到此时,终于想起来问:“阿情,你要这些东西做什?”阮情长睫颤,人却不肯说话。
赵王爷好奇心起,连问几声,催得急,阮情这才狠下心来,挤出凉薄笑意:“自然是——”
他原想说,自然是当做嫖资。
阿娘说过,如果遇上哪个人,愿意不收他银两钱财,也与他欢好,那就是心上人。
他在回府之日,曾经把明珠跟玉簪还给王爷。如今王爷既然负他,理应要收回嫖资,另寻位心上人。
但阮情捏着那朵红色异花,偏偏说不出来。到最后眼眶都微微泛红,仍是说不出来。
赵王爷待他极好,这年许时光,如师如长,如兄如父,从极尽缠绵那天起,到互诉衷肠那天止,明明心中早就知道,若这人都不算自己意中人,他还会喜欢谁呢?
赵杀对他这番心思浑然未觉,又追问遍:“阿情要这些做什?要是缺银两花销,私库里还有些……”
阮情定定看着他,嫖资二字在嘴边打转,最后说出口却是:“打算出趟远门,想要几件王爷东西,带着留个念想。”
他明明知道,要说什样话,最能伤赵王爷心,可他只有这个意中人。
世上纵然有那多人,却极难得遇到个属意人。
他想待意中人极好……舍不得伤他心,哪怕意中人有不是地方,这生世,生生世世,说出每句话,也都舍不得叫他伤心。
赵王爷听这话,人还是吓得脸色煞白,小心翼翼道:“阿情要去哪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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