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几桩旧事。
如果有力气开口,他也想好好奚落易三娘番。
自己尝过不能提剑滋味,山主拿铁锁金爪穿他琵琶骨,在紫阳山,bao晒五日,苗师父从背後掌震碎他浑身经脉,从此不能凝聚丝内力。
也见过自己尸首不全模样,数十只野狗啃咬腐肉,最後被人草草掩埋,马蹄踏平墓土,再也找不著埋骨之地,只剩个头颅被人悬在竹竿上,再後来盛进石灰盒子,到谁手上……
谁手上……?
他依稀记得是师兄来,杀许多人,终日终夜捧著盒子。
但此时想,定是梦。
应师兄上世,对他哪有情意?
易三娘看他全然糊涂,再也耐不住性子,拿鬼头棍狠狠敲,顾怀昭手背被砸出个血窟窿,五指痛得伸直,人措不及防,不住地嚎啕惨叫!
易三娘脸上也溅些血,身子反倒热起来,把他五根指头都砸变形,这才笑盈盈道:“你现在说实话,喊大夫给你好好医治,以後还能提点重物,使剑是不成。”
顾怀昭眼泪如注,把什麽恶毒话都骂出来。
易三娘扇他耳光,狠狠道:“要是再不说,拿上好续骨药膏,把你这只手裹好,骨头接得正不正律不管。拖个十天半月,神仙也难治!”
伍秀才在门外听见动静,抖抖索索地劝:“三娘,还是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吧。你这样胡来,事情可不好交代。”
易三娘脸上忽青忽白,只说:“住嘴,连这点胆量也没有!”
伍秀才被她数落番,心里颇有些不痛快,正想和她理论几句,牢门外阵喧哗,和易三娘相熟江湖客竟是找上门。
眼看著十来个人鱼贯而入,把这间牢房挤得满满当当,易三娘脸色更是难看,娇叱道:“你们这是做什麽?”
为首泰安镖局大当家李万山拿著手中火把往前照,等看清顾怀昭浑身是血模样,忍不住破口大骂:“易三娘,你这是绝弟兄们後路!”
剑似生平46
边上人纷纷附和:“姓应说,只要他师弟毫发无损,凡事都好商量,要不是这个婆娘多嘴……”
易三娘叉著腰,银铃般笑起来:“哎哟,当初商量好把人交到易三娘手里,现在成老娘个人主意?”
李万山被她番讥嘲,脸上涨成猪血色,羞恼道:“三娘,事到如今,们来找你理论,已经够重情重义。铁笔翁、薄情剑那几个老不休,见事态不对,就早早联络应雪堂,把你这处贼窝供出来。依他们脚程,再过两个时辰也该到,劝你还是早做打算。”
易三娘此惊非同小可,在牢里踱几步,尖声喊著:“平时说得千好万好,事到临头全是盘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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