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并不唤它来吃,只把盘子搁在地上,便上床睡去。早晨起来,盘子干净得像洗过样。
第二个月偶尔会露露面。太阳好时候,它会在有太阳窗台上打个盹。但只要穗子有进步亲和态度,它立刻会拱背收腹,两眼凶光,咧开嘴“呵”声。它不讨好谁,也不需要谁讨好它。
外公觉得靠不住,只要野猫来勾引它,它定会再次落草。虽然它才只有两个月年龄,在窗台上看外面树枝上落麻雀时,琥珀大眼里已充满噬血欲望。它对外公辛辛苦苦从垃圾箱里翻捡出来鱼杂碎越来越没胃口,时常只凑上去闻闻,然后鄙夷地用鼻子对那腥臭烘烘玩意啐下,便懒洋洋钻到床下去。
外公说:“日你奶奶,还没有荤腥吃呢。”
般在饿得两眼发黑,连个乒乓球都拨拉不动时候才会去吃那污糟糟鱼肚杂。因为活动范围主要在床下各个夹缝里,所以不久穗子就发现许多东西失而复得:外婆曾经织毛衣丢失毛线团子,穗子三岁时拍过两个花皮球,四岁时踢串彩色纽扣,五岁时玩个胶皮娃娃和玻璃弹珠,都被从历史中发掘出来。基本上停止吃外公为它烹饪猫饲料是在三个月后;它开始自食其力捉老鼠吃。有次它竟猎获只不比它小多少鼠王。
外公说:“好家伙,这下人家要过猫年,等于宰口猪!”
这次出猎不是毫无代价,大老鼠给它记垂死反咬,肩部挂彩。
开始外公和穗子都以为那是老鼠血。几天过后,打盹时,两只绿头苍蝇在它身上起落,外公才发现那伤口。外公想难怪它这两天瞌睡多,原来是伤口感染缘故。他抓住四只爪子,让穗子往那伤口上涂碘酒。穗子心里发毛,因为那咬伤很深,原本没什膘,骨头也白森森地露出来。外公叫穗子把药往深处上,说老鼠牙又尖又毒。而穗子手里棉签刚碰到创面,个打挺,同时在紧抓它四肢外公手上咬口。
外公下子把它抛出去,疼得又老十岁似,人也缩些块头。他对着消失大床下面吼着:“去死去,小野东西,亏得你只有这点大,不然你还不吃?!”
外公便拿碘酒来涂自己手。
穗子问:“会死吗?”
外公说:“明天定死——现在它就在发高烧,刚才抓着它,它浑身抖。”
穗子问外公青霉素可不可以救。外公说哪家医院吃饱撑,给只小野猫打青霉素。穗子支吾地说:上回她得重伤风,医生开六支青霉素给她,她实在怕疼,打到第四针就没再打下去。所以医院注射处还欠着她两针青霉素账。外公向就知道穗子属于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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