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寿宫清心斋内,临着南窗炕上铺着湘色棕垫,正中放张黑漆小炕桌,上面摆着杯白玉金盖碗泡金银花茶,盖碗被轻轻掀起放在旁边黄地白里万寿无疆瓷碟子上,孙太后对着那杯黄白相间金银花茶汤怔怔地发着呆。
万贞儿站在旁边拿眼偷偷望去,这茶碗是以上等羊脂白玉精琢而成,盖碗为黄金四层塔状,内中泡是金银花。
淡淡茶汤与白玉、黄金相互映衬,显得清爽宜人。
平日里孙太后最爱用就是这套茶具,而在夏日里最常饮也是这种茶汤,可是今儿这是怎,竟然只看不饮。
慢慢,茶碗上方不再升腾出徐徐热气,那舒展开来双色花朵也不那鲜亮莹润。
孙太后望着茶汤愣半天神儿,到底也没有喝意思。
万贞儿终于没能忍住,她轻移莲步上前开口说道:“太后,这茶冷,贞儿为您换杯吧!”“什?”孙太后仿佛猛然警醒,她摇摇头。
万贞儿心中暗暗奇怪,太后面上依旧沉静温和,细细端详只见黛眉如画,朱唇如樱,容颜也依旧明艳绝伦,只是目光中竟带着几分孤傲冷清神情让人不由得望而生畏,正在纳闷只听到外面有人高声奏报:“皇后娘娘到。”“宣!”孙太后终于把目光从那汪黄白相间茶汤中收回来。
她现在心里着实很是有些懊恼,想不到自己这次离宫去西山农庄避暑,小住还不到半个来月,他们竟闯下如此惊天大祸。
钱皇后姗姗步入室内,她面上含笑冲着孙太后盈盈拜,口称:“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原本该是个万福之礼,来孙太后从未计较过,二来更多时候还未等她弯下腰孙太后已经让她免礼,所以钱皇后只是含笑颔首微微欠欠身子。
可是这次,孙太后没有说免礼。
她目光炯炯地紧盯着钱皇后,只见她今日穿得甚是轻便,没有穿那些描金画凤大红礼服,只是内着件大红蹙金抹胸,下配白色曳地长裙,加件绿色宽幅裙绶,外罩嫩黄色软纱披风。
这身打扮看起来要多俏就有多俏,与往日端庄华贵装扮比起来更多几分娇媚,然而在孙太后眼中却是如此刺眼。
孙太后迟迟没有叫起,也没有让钱皇后免礼意思。
钱皇后稍稍怔,面色微红立即重新郑重行礼。
孙太后受她礼,这才让她在炕下紫檀藤心椅上坐,钱皇后凝望着孙太后再三斟酌措辞方才问道:“不知母后今日召儿臣来是所为何事?”“所为何事?”孙太后目光凛,柳眉深锁,“皇上出征这样天大事情,为何要瞒着哀家?”此语出,钱皇后仿佛长长松口气。
心想原来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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