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苦,朕心里实在是愧疚难当!”朱祁镇亲自倒杯热茶双手捧给张辅。
张辅大感意外,此次皇上在王振怂恿下贸然出征,粮草、军械、车马均是捉襟见肘,又遇连日,bao雨,行军实在是苦不堪言。
这样情形下再贸然出击与能征善战瓦剌兵相遇,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此时军中人心涣散,百官议论纷纷,再加上许多兵士受风寒病痛在身又衣食不周不免怨声阵阵。
他原是受朝中重臣和皇家勋戚之托前来劝说皇上立即班师回朝,想不到皇上竟然如此体恤,倒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国公深夜见朕,可是有话要说?”朱祁镇面色越发和煦起来。
张辅看着他年轻俊朗龙颜,只觉得十几天下来,天子面上也似乎清瘦不少,不禁又想起昔日他父皇宣德皇帝朱瞻基也是少年天子,初登大宝便遇到汉王谋反,也是领兵亲征,那次是不费兵卒,举成功。
这次会不会也如上次般呢?此念起,张辅立即如坐针毡。
他生戎马自然知道每次战事都不可相提并论,不管对手是强是弱,都不能存半分侥幸之心,于是肃然说道:“皇上,军七月十六从京城出发,十九日出居庸关过怀来至宣府。路之上屡遇,bao雨,以至行程延再延,如今半月有余方至大同,早已失先机。既然也先已经率军北退,军可就此班师。此行已扬天威,又震慑瓦剌,已算功成!”朱祁镇笑而不语,果然被王振猜中,他侧身看看王振。
王振开口说道:“英国公此言差矣,何为功成?那也先狡诈至极,自知难以与五十万大军相抗,这才匆匆北撤。可是他狼子野心不死,定会卷土重来。到那时朝万千边境百姓又将沦落在瓦剌铁骑之下,皇上为天下之主怎能坐视?军正该趁此机会直捣其巢穴让他无所遁形俯首称臣,让北方从此再无隐患。这才是们为臣之道。”张辅乃武将出身,王振口若悬河他是比不,可是听来总觉得哪里不妥,想来想去索性直言道:“王公公所言有理。只是打仗讲究是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军三者皆损,实在不宜恋战。臣久经沙场,深知两军对垒常是虚虚实实,那也先撤退安知不是想诱军深入从而再寻机歼之?”“英国公话很是有些意思,难道也先想以区区三万人兵力来设个口袋要吞下们五十万大军?”王振笑,他负手而立缓缓说道:“那他脑子真是被连日来,bao雨浸坏。”这话明摆着是指桑骂槐,英国公面上有些不悦,还要开口再驳,朱祁镇笑着点点头,“国公意思朕明白,容朕再细想想,如今天色已晚,国公也早些安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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