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虽然名为公主,长在皇家,但是从小没有阿玛额娘,也不知家为何物。苏嬷嬷可怜,每每多加照顾。在偌大皇宫中,也只有慈宁宫西小院咸若阁方寸间是容身之处。如今,妾承皇命与大人共结连理,从此大人就是妾天,大人家就是妾家,大人父母就是妾父母。在大人这里,妾不是公主,只是个想祈求大人爱怜寻常女子。从今日起,妾定当遵从大人家规,绝不会摆公主虚谱,立公主府规矩。”
公主这番话,显然让讷尔杜动容,但是却难以让他动心。
“大人定以为,妾嫁与大人,也会背负某种使命,如同柔嘉公主嫁耿聚忠,孔姑姑嫁孙将军。妾不瞒大人,出宫前是有人对妾耳提面授。但是妾当场回绝。若为细作,不如不嫁,宁可血洒当场,也不愿伪心待人”
这句话,倒让讷尔杜很是意外。
随即公主抬起左手,掀开锦袖,那玉腕上赫然缠着白纱,而此时已经渗出血色。
讷尔杜大惊。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翠花公主将自己发尾与讷尔杜辫梢儿结在起,“君如石、妾似蒲,倾生,永不相负,不论是福是祸,从此与大人不离不弃。”
讷尔杜心在这瞬间抑制不住地轻颤起来:这不是在做梦吗?他手臂紧紧搂住公主,时也不愿放开。
入夜。
咸安宫中,躺在病榻上杨氏气若游丝,身体像着火样难受,嗓子里也发不出点儿声音。
这是病吗?怎下子就病倒?
眼看着穿着身大红嫁衣、头戴珠冠、风光无限出嫁公主,自己应当高兴才是,可是为何自己心像是被硬生生剜下去块肉,那样疼,仿佛连呼进口气儿都疼得要命。
怕是要死吧。
公主出嫁,也许自己任务也到头,所以该走?
恍惚中,仿佛有人来,那人坐在床边拿着冰帕子小心翼翼地敷在自己额头上面,接着又用小勺子给自己喂水。
她仿佛很小心,还不时拿帕子在自己唇边擦拭。
杨氏觉得自己像是活在梦里,可是为什这个人看起来这样面熟?
她不是侍候自己老嬷嬷,她身上有着好闻清新味道,她动作极为轻巧,不似老嬷嬷那般粗重生硬。
她?
难道是公主?是自己亲生女儿?
“你好生养着,公主嫁过去,切都好。已叫人问过,讷尔杜如今只把公主捧在手心里,两人如胶似漆,等九日回门时,公主就会回宫来看你,你不用担心。”
这声音不是公主。
杨氏努力睁大眼睛,依稀辨清,她万分惊恐:“昭妃娘娘。”
侍候在杨氏床前,正是昭妃。
“好生养着,原想把你接到宫里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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