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汉代就有这种金币,叫柿子金,这块,按现在金价,至少七八万,万真是古物,那就……”
她没再往下说。
宗杭已经睡着。
井袖有种未能显摆尽兴惆怅。
万真是古物,光这订金,她就赚大发。
只是……
易萧哪来柿子金,又怎会拿这个跟她做交易呢?
***
井袖度过目不交睫夜。
天亮时,宗杭终于从各种状况中解脱出来,沉沉睡去,井袖精神恍惚地给浴缸放水,看水面渐渐漫过宗杭,有刹那,忽然觉得自己像在杀人。
生生吓出身冷汗。
她推开洗手间门出来。
易萧也刚起来,正用力拉开窗帘,白得发亮日光瞬间裹进来,极其刺眼。
井袖抬手去挡,好会儿,才放下。
她看到,易萧背对着窗站着,没昏暗做庇护,这光亮让她无所遁形:她比想象中更老、更憔悴,连嘴唇都没血色,头发凌乱如同枯草,摸上去定很柴。
有那多钱,也不说做个保养。
易萧看她眼:“辛苦,你可以休息,吃穿用,会让服务员去买。”
井袖说:“宗杭会直这样吗?”
“捱不住?”
“不是,怕他会在浴缸里躺辈子。”
易萧笑笑:“这就不知道,看他造化,至少熬过七天,慢慢,如果能皮肉坚实,肢体有力,可以走动,可以吃饭,那就是过这关。”
井袖有点激动:“然后呢?会……放他回家吗?”
易萧没有理睬她。
她转过身,面向大窗,日光射进她淡到灰白眼眸里,眼前白茫茫片,又泛无数粼光,像二十多年前那个晚上,前往杂多时,车队驻扎过那片星宿海。
然后呢?
谁能知道然后?
也许,然后就是结束,又也许,切才刚刚开始。
【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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