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制式,拿起来掂掂,重量也对。
他把枪插进腰后,右手就势滑入陈秃后颈,想先把他弄晕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陈秃左手突然从席子下方抬起,丁碛急瞥眼间,看到他手里拿着,赫然又是把枪!
糟!
丁碛不及细想,身体自然做出应激反应:那只托在陈秃颈后手用力猛然抬,把陈秃脑袋迅速搂进自己腹间抵住,然后下死力往侧狠狠掰。
颈骨折断咔嚓声响,被柔软腹部包裹和消音,轻得都没能走出这间屋子。
丁碛屏住口气,僵着不动。
周围还是很安静,偶尔能听到木头因为长年湿热而发出细小爆声,腹部热烘烘,那是陈秃临死前呼出最后口气,窝在他腹部没法释放。
然后,这具身体渐渐软、沉,握枪手慢慢垂下去,像电影里慢动作。
过会,丁碛缓缓地、动作尽量轻地,把陈秃尸体放回床上。
他拿过陈秃手边那把枪,和自己先拿这把比对下,很快明白过来。
柜子里这把,是假,只不过假得惟妙惟肖,连上膛后该有分量都分毫不差。
席子下这把才是真,而且这把枪头很长,因为枪管上外接螺旋管消音器,看来陈秃也是够谨慎小心江湖人,枪上都玩真假做文章,只是可惜,阴差阳错,还是没能躲过突如其来江湖死。
丁碛低头看陈秃渐凉尸体,股迟来懊恼冲上头顶。
没打算杀他,本来很简单事情,现在复杂,时间骤然紧迫,分秒催命。
还有不到五个小时,天就要亮,那个时候,陈秃应该开着船,把宗杭送走,否则,这事就会败露,自己下场,定很难看。
***
宗杭在睡梦中被人摇醒。
外头似乎落雨,不大,沙沙声音,被屋顶墙壁过滤,落到耳朵里,绵密又柔软。
乍醒感觉非常难受,无限恍惚,眼皮间像粘胶,只模糊看到黑洞洞屋里有个黑漆漆人影,那人手指竖在唇边,“嘘”声。
这“嘘”声让他回魂。
宗杭骨碌爬起来,低声问:“是不是要走?”
他不知道时间,以为要黎明,虽然外头还很黑,但不是有句话说,黎明前黑暗最浓重吗。
丁碛嗯声:“事情不太妙,素猜那边好像察觉,计划有改变,先把你带出去,需要你配合。”
宗杭浑身汗毛都奓起来,觉得每根汗毛底下都埋粒冰碴子,寒意从肉里透到皮上。
只记得点头。
黑暗中响起窸窸窣窣声响,丁碛向他展开只大编织袋:“你钻进去,不管外头发生什情况,千万别动、别出声,不能让人知道袋子里头装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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