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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尼森伸手拉开房门。他知道有个开关可以自动把门打开,不过他睡眼朦胧,摸不到位置。
门外黑发男子脸色有些难看,好像也没有睡醒:“不好意思……是不是来得有点早?”
狄尼森嘴里重复着他最后个字,试图整理自己混沌思维,“早?……不,……是起得晚,想。”
“打过招呼,们预约过……”
现在狄尼森终于清醒过来。“对,你是内维尔博士。”
“是。可以进去吗?”白鹿原小说
边问着,他就迈步进入狄尼森房间。这个房间很小,大部分空间被张皱巴巴床占据。空调在轻轻地运行着。
内维尔随口客套:“睡得好吗?”
狄尼森低头看看自己睡衣,伸手梳理下乱糟糟头发。“不,”他生硬地回答,“非常糟糕。请允许可以暂离片刻,稍微洗漱下。”
“当然。在你洗漱时候,不介意准备下早餐吧?你大概都不认得那些餐具。”
“非常感谢。”狄尼森说。
二十分钟以后他回来,梳洗完毕,胡子也刮干净,穿着条裤子和件汗衫。他说:“敢肯定没把淋浴弄坏,可它突然就没水,然后怎也弄不开。”
“水是定量配给,你已经用完自己配额。博士,这里是月球。不知道这些合不合您口味,准备两人份煎蛋和热汤。”
“这是煎蛋——”
“们都这叫。猜地球人或许会有不同看法。”
狄尼森叫道:“噢!”他坐下来,食欲不振。然后他拿起刀叉,尝尝面前那团糊状黄色物体,也就是所谓煎蛋。刚入口,他脸差点抽筋,不过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他努力把那块东西咽下去,然后又举起叉子,准备再来口。
“你会慢慢习惯,”内维尔说,“它很有营养。不过得警告你,这东西含高蛋白,再加上低重力环境,以后你很少会感到饿。”
“没关系。”狄尼森清清嗓子,说道。
内维尔说:“赛琳娜告诉,你今后想在月球定居?”
狄尼森说:“以前是这想。”他揉揉眼,“可是在经历整晚煎熬以后,决心有点动摇。”
“晚上你从床上掉下来几次?”
“两次……总是把这里当作正常重力环境。”
“对地球人来说,这不可避免。醒着时候,你还会边走路,边提醒自己这里是月球。可是在睡梦中,你会像在地球上样翻身。不过话说回来,在低重力环境中,摔下也并不疼。”
“第二次掉下来以后,都没醒,直在地上睡好会儿。醒以后还片茫然,根本不记得什时候掉下来。你们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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