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爷见正主儿到,连忙让老伴将自己扶起来。说来也怪,三王爷明明性情温和,风-流儒雅,旁人到他跟前却不敢造次,这大约便是元后嫡子气度。难怪他落魄成那样,萧贵妃和太子依然想置他于死地。
老太爷拱拱手,本想哀求几句,却见三王爷目不斜视入宅邸,竟连个开腔机会也不给。两老面面相觑,痛悔不已。若是没亲自来这趟,他们或许会知难而退,但在见识孙子惊人天赋后,却万万不能放弃。
三王爷方才那话丝毫未曾夸大,就孙子这等才华,当真是前后五百年才出个。谁家得这样后嗣不得好好养着供着,偏他们家,竟从小把人挪到小院自生自灭,最后还给送走,反倒叫两个奴才偷去。
“林氏那个贱妇!若非她频频吹枕头风,象乾也不能把有姝送去乡下!娶妻娶贤,这话果然没错!”老太爷气得直发抖,若林氏就在跟前,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然而人已经送给孙子,却也不能反悔,只但愿孙子在处置林氏后能消消气,重新认祖归宗。
二人仿佛夕之间苍老十几岁,你扶着,扶着你,踉跄回府。因儿子和孙子死相极其难看,且恶名在外,故而丧事办得非常简单,只在家中停棺三日就发丧,千盼万盼,终究没等来大孙子回归。前来祭奠人同样少之又少,连族人也只来两三个,送丧仪就匆忙离开,仿佛害怕沾晦气。
因二人败坏宗族名声,致使族人抬不起头,两三年内不得不陆续搬离上京,回老家去。唯独二老舍不得大孙子,死活不肯走。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处暂且不提。
姬长夜虽然在外会友,心却直挂在有姝身上,想起他心心念念要接宋氏回京,便觉十分抑郁,辞别众人快速回转,恰好撞见王家二老。入府门,他冷声交代,“日后不准再放姓王进来!”
门房连忙拱手答应。
直入正院,又见名五花大绑妇人顶着烈日跪在青石板上,他脸色便是沉,绕到前方看才知是林氏。
“主子,要不要拖她下去?”阿大、阿二低声询问。
“不用,跪着吧。”隔着窗棂,见少年正立在书桌后认真写字,脸上抹几道黑印,姬长夜不知为何,心情瞬间好转,竟冲抬头望来,满眼哀求林氏笑笑。
林氏原以为三王爷仁厚,必不忍心见有姝个大男人磋磨自己,哪料他如此冷酷,盯着自己目光俨然已将自己当成死物。完完,早知道会落在这两尊煞神手上,早先便该头碰死!她心中绝望,人就软趴趴地倒下去。
闻听熟悉脚步声,有姝这才抬头,腮边习惯性挤出两个小酒窝。他从来不笑,表情总是本正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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