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冒险家》,他自然而然便会想起林乐洋,随即像安弹簧样,立刻把自己双腿从季哥怀里抽出来,坐得远远。
为掩饰自己惊慌失措和尴尬,他拿起条大毛巾擦头发。
怀里分量忽然空,令季冕心也空空,之前有多安稳愉悦,现在就有多,bao躁焦虑。但他不能在小树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强撑着笑脸夺过毛巾,帮他擦头发。
他手掌往哪里覆盖,小树脑袋就往哪里偏,硬是不让他碰,原本通红耳尖已变得苍白起来。毫无疑问,他在抗拒自己,意识到这点季冕难受极,心里便也梗口气,硬是把小树脑袋抱进怀里,狠狠用毛巾揉两把。
左躲右闪肖嘉树僵住不动,过好半天才伸出手把毛巾死死拽住,盖在脑袋上。他真不能再接受季哥丝毫关怀,这会让他好不容易筑起心防彻底崩塌。他其实委屈地快哭,眼睛和鼻头都泛着酸,想也知道定很难看。
季冕擦着擦着就发现毛巾被肖嘉树拽紧,从上往下看,只能看见个白色、用毛巾盖住大脑袋。他无需窥探小树心声也能猜到,他定是哭,而且不想让自己发现。
季冕第次听见小树痛哭是在医院走廊里,他无助得像个孩子,被困在糟糕记忆中走不出来;第二次听见他哭是在公司楼梯间,眼泪鼻涕糊脸,模样狼狈极。
他当时就在想,怎会有男人这爱哭,果然还是遇见挫折太少吧?但眼下,他再也不会这样去想,他宁愿小树辈子不要遇见挫折,辈子都活在温室里,也不愿意看见他难过。有些人仿佛天生就招人疼,让他想放都放不下。
他轻轻抱住小树脑袋,因为知道隔着条毛巾,触感会受到蒙蔽,所以他在他头顶吻下,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他心底隐隐浮现个念头——让这孩子伤心难过人,真应该千刀万剐。
但是不行啊,如果他现在心软,今后又该怎办?试问全天下人,谁愿意与个时时刻刻都能窥探你内心人生活在起?你所有秘密都不再是秘密,那有多恐怖?
连季冕都在恐惧着自己这份能力,更何况是普通人?他最后吻小树下,到底还是放开手,默默走出去。
肖嘉树被季哥抱得脑袋发晕,过很久才掀起毛巾看看,发现化妆间里没人,不由露出个既庆幸又失落表情。季哥应该看出什来吧?否则他不会句话都不问,只是安安静静地抱自己会儿。他在用他独特温柔化解自己尴尬,所以哪怕不能当恋人,其实也还是可以当朋友吧?
肖嘉树撩起毛巾擦眼角,心里有点尴尬,又有点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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