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儿凉风吹了进来,帐帘儿被人掀开了,我一顿,就把书放了回去,笑说:“李海儿,一会儿四爷回来了,就让他把这丸子药吃了下去,再吃别的药,太医说……”我边说边扭过头来看,却哑在了那里……
十四阿哥那张笑嘻嘻的脸孔,并与之情绪截然相反的眼,猛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心里不禁一沉,下意识地进入了备战的状态。暗吸了口气,站起身来,敛容福下身去:“奴婢给十四爷请安,爷吉祥。”弯着身子等了会儿,却没听见半点儿动静儿,正纳闷,一个黑影猛地罩了过来,我一怔,还来不及反应,下巴上一痛,已是被十四阿哥狠狠地捏住,被迫地抬起头看他。
乌黑的眼珠里聚满了风,bao,两边的太阳穴突突地蹦跳着,我只觉得下颌骨都快要碎了,不禁用力挣扎着,他看我这样子,好像更生气了。
“啊!”我忍不住叫了出来。痛死我了,这小子想干什么?心里的火儿腾地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我伸出手佯向他脸上挥去。十四阿哥反应很快,伸手就去挡,另一只手自然就放松了对我的钳制,我等的就是这会儿,猛地从他手中挣脱开,然后狠狠地就咬了下去。就这么过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响动儿,我下意识抬眼去看,十四阿哥竟然在笑。我一愣,忙松了口,退后了两步,大口地喘着粗气,根本压抑不住的心跳,一下下地冲击着我的胸膛。
十四阿哥低头看了看手腕儿上的伤口,又活动了两下,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地在想些什么。我只觉得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已经迅速地从头部流回了脚底,两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僵在那里,而脸上却没有半点儿血色,脑袋里只是“嗡嗡”作响。这可怎么办才好,刚才火遮了眼,竟犯下了这种人赃俱在的致命错误,就是到了德主子、四爷他们跟前,只要看见十四阿哥手腕上那么大块儿牙印,那我可真是说什么也没用了。这年月儿,只有主子可以无缘无故地伤条人命,而奴才们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碰了他们半根儿汗毛。一时间,脑子里的各种对策就像过山车般呼啸着,翻腾着。可结果也是一样,虽然很快地就到了终点,可除了一路尖叫,半点儿有用的也没想起来。
“哼!”一声儿轻唏传了来,我一怔,这才发现十四阿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走到了我的跟前儿,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强咽了口唾沫,好吧,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更何况我一小女子。使劲儿拉动肌肉,做了个笑容出来,想想韩信,韩信呀!就想着十四阿哥是比较喜欢头嗑得山响呢,还是抱着他大腿痛哭流涕……
“还是这样的你好。”
“啊?”我大惊,目瞪口呆地看向他去,难道这历史上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