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燕儿她们那怨毒的眼神,只是想着德妃方才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是怜惜,是宠爱,还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呢,我不禁蹙了眉头……
“咳咳……”一阵儿咳嗽声将我惊醒了过来,回身望去,四阿哥正斜依着大靠枕,眼神阴郁地看着我。
唉……我默默地叹了口气,走到熏炉旁,倒了杯热奶子出来,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递给了他。他接了过去慢慢地喝了个干净,却不将杯子递还给我,只是捏在手里把玩,并不理我。不知为什么,四爷说话时我从不害怕,可只要他一沉默起来,那种莫名的压力就会让我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为了避开这种感觉,我开始在帐子中没事儿找事儿做,收敛杂物,归置书籍,看似手脚不闲,其实只是在杀时间罢了。更何况心底里更怕他会问我那些我根本没法回答的问题,因此也乐得他不理我。
就这么过了半晌儿,也没见御医过来,四阿哥灼然的目光就随着我在屋里转,那感觉就如芒刺在背,却打死也不敢伸手去拔了它,豁出去让四爷盯个痛快,只是在心中将太医的祖宗三代请出来问候了个遍。
收拾到干净得无以复加,已经变成了个样板儿帐篷,实在是无事可干了,突然看见角落里散着本儿书,就过去捡了起来,才发现是本宋词。翻开来那一页,就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心中一紧,想起了那是在卡拉OK和朋友唱歌儿时,我的拿手曲目,每次都唱的,现在却……我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曲子很好听,你配的吗?”四阿哥的声音突然传来,我猛地醒过味儿来,才知道自己竟不知不觉间哼唱了出来,心中一酸,脸上却是一红,轻轻地摇了摇头。四爷静静地看着我,慢慢地伸出手来,示意我过去,我有些不知所措,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只觉得手里的书都要被攥烂了,用力定了定神,就一步步地蹭了过去。
到了跟前,我不想与他对视,只是低垂了眼睑,安静地跪坐在他的床榻前。“再唱一遍给我听,嗯……”四爷轻轻地说,竟有了一丝请求的意味,而不是命令。我抿了抿嘴唇,心中暗叹,如果这是他故意的话,我只能说四爷他真的已经看透了我,知道如何做会让我无法拒绝……也无法离去。
转开了眼,轻轻地唱着这首歌儿,心情慢慢地转了向,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对家人、朋友的深深思念,我第一次这么用心地去唱一首歌儿,也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这首歌的含义。
清辞婉转,一曲终了,我的心依然沉重,泪眼迷茫什么也看不清,直到一只手温柔在我脸上拂动,眨眨眼看去,一抹温柔,就如同我早上在另一双黑眸中所看到的一样……我定定地跪坐在那里,被动地感受着这份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