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东勋坐在床边，手搭在张景身上，深深凝视着这个人，这张脸。
恨过。
季东勋当初走得决然，断
所有
联系方式，包括电话和网络。他以为自己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
最开始时候很痛苦。想念，不甘，遗憾，愤怒，种种都有，但最多还是恨吧。
恨他不成熟，不够在乎。
也恨过自己，当时明知道张景说都是气话，还非要嘴贱说句“好”。其实如果没有那场吵架，这之后事情都不会有。但错就是错，哪怕是赌气，这种事情也没法被原谅。
夜深人静心里躁动无法平息时候，季东勋会上网看看张景留言。张景过得不好，
直在找他。
季东勋没有回复过，不知道要说什
。心疼有，想念也有，但是心里始终放不下。
后来可能不再恨吧，所有事情没有单方面对错，等到从那个愤怒境地里走出来之后再回过头去想就明白。
谁都有错，谁也不无辜。俩人能走到最后这地步，都是他们自己作。
季东勋最后个看到张景留言是两年以前，只有句话：“你还会回来吗？”
季东勋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去。可能有天彻底都放下之后他还会回，也可能就这过去。以后事儿谁也说不清。
季东勋伸手摸摸张景脸，张景睡得不安稳，睫毛颤颤。他手也有点抖，心里就像缺块，怎也填不上。
他没想到中间空白这几年，张景会出现精神问题。
现在回头去想，其实他当初留言上有段时间就不对劲，能看出他歇斯底里。
季东勋闭闭眼，觉得自己心挺狠。
对张景狠，对自己也狠。这个人他始终都爱，心里没放下过，但他留言自己条都没有回复过，连个后悔机会也没给过他。
要不是这次回来，季东勋可能这辈子也不会主动去找张景。
他回来之后看见张景第眼，就是张景在公司楼下等人。他胳膊夹着头盔，单腿支着摩托，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
看着有种说不出落寞。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你看不到人时候能坚持，能执着。但当你真看到人，他就活生生在你眼前，你还在乎，还放不下，那过往那些纷纷乱乱就都不重要。
……
张景早上是因为胃疼醒过来。睁开眼时候还有点懵，阳光已经很足，他眯眯眼。
“醒？”
季东勋带着点笑意声音传过来时候，张景下意识看过去。他已经洗漱过，人看着很精神，也很帅。
就是眼睛里有血丝，多少有点憔悴。
“嗯，”张景睁眼看到他觉得心情挺好，笑下说：“你起这早。”
季东勋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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