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爱上季东勋的那天,是那一年中最好的一天。
那天张景刚赢了一场球赛,激动的心情还没过。他身上还穿着他们学校的队服,浑身都是汗。六月里却没有那股烦闷的燥热,有一点点风,吹在身上格外舒服。
他从网球场走过的时候随意瞟了一眼,里面练网球的那个男生正用右手狠狠一个反抽,网球像个子弹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和很强的力道弹到墙上。球在墙上撞了一下又弹了回来,男生换了位置,依然用右手再次把球潇洒地抽出去。
然后张景就定在原地,不想走了。
那天他站在网球场外面跟个傻逼似的看了很久,觉得那男生的球就跟一下下往他心上撞似的,撞得他荷尔蒙都异常了。就是浑身上下都有那种冲动,叫嚣着让他冲过去。
后来那个男生注意到他,有些嚣张地冲他扬了下眉毛。
张景这才看清楚他的正脸,那一瞬间张景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倒地不起,觉得灵魂受到了重击,被丘比特的箭。
太太太太他妈帅了!
他扬了下手臂,喊了一声:“我叫张景!你什么专业的啊?”
那男生莫名其妙看着他,眼神冷冷淡淡的:“你有病吧。”
张景就这么被嫌弃了。
那天他回去之后时不时就失神,宿舍里陈栋栋问他:“景景你怎么了?你魂儿丢了?”
张景问他:“你知道一见钟情吗?我他妈知道了!”
“卧槽……”二狗洗脚回来听见这一句震惊得水盆子差点没拿掉,“景景你你你钟情谁、谁了?”
张景摇头:“不认识,不知道叫什么。”
“卧槽卧槽都不、不认识呢,”二狗半天都没缓过来,还陷在震惊中,“你不说你是、是无性恋、恋吗?”
“是,我的确说过。”张景从笔筒里抽出铅笔,刷刷地在纸上画起来,“不过那是我天真了,我他妈得追。”
“追!”陈栋栋说:“哥们儿支持你!”
“哥……哥们儿也支持。”二狗也在后边附和。
张景言出必行,第二天开始每天把自己打扮很帅的,往网球场边上一坐,开始等人。第三天的傍晚终于被他等着了,那人穿着短袖短裤和运动鞋,背后背着网球拍,每走一步都帅得张景几乎无法呼吸。
张景眼睛都亮了,一下子站起来走过去,问他:“来打球啊哥们儿?”
男生看他一眼,问他:“你也喜欢网球?那天一直围观我练球的就是你吧?”
张景没想到季东勋还能记得,顿时就激动了,但他不能表现在脸上,得把心情强压下去,说:“我最近正想学网球来着。”
男生点了下头,没再跟他说话,径自走向球场,开了发球机。
这次张景依旧坐在栏杆旁边看,越看越控制不了自己的荷尔蒙,长这么大第一次体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