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高考,省里最高分从上往下数三个,就是厍潇。
好像全市都炸。
学校和省市教育局拼命压着新闻,不要让它传播开,不要上新闻。那年省里任何活动高考代表都是分数排名二四。
第三哪去。
第三杀人。
——某市高考状元杀人,杀他亲爸爸。
那是林西顾有生以来最兵荒马乱个暑假。他哭着求他爸爸,爸你能不能救救他。他爸当时紧锁着眉,几次想说点什,但是看林西顾那副样子也没说出口,最后他搂把林西顾,捶捶他肩膀。
他爸托人托关系,找个刑事案有名律师。他说:“能做你爸都帮你做,结果什样你都得承担,他也得承担。人生总得经历点事儿才算完整,过很多年你回头去想,算什啊,什都不是。”
林西顾当时点点头。
厍潇差两个月十九岁,过激杀人,判六年。整个过程很漫长,最后判决结果下来时候,天气已经凉,林西顾每天穿着厍潇外套,袖子有点长,要卷上去点。
那天下特别大雨,整个天都是阴。但是林西顾却笑,发自内心笑,笑意直达眼底。
才六年而已。
六年换厍潇生自由。
林西顾退所有班级群,断所有社交。他看不别人讨论这事儿,那个夏天好像所有人都在谈论那个杀人犯高考状元。他们说每个字都刺得林西顾眼睛疼。
后来他从来没回忆过那个夏天,次都没有。那段时光被封存在大脑里,碰都不会碰下。身边亲近人也不会跟他提起,他们连那个名字都不会提。
好像他们不说起来,林西顾就能把这个人忘。
林西顾也不主动去和他们讲,等待是孤独,那种心底最深处孤独只有个人藏着才轻松,越讲得多就就难捱。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报本省大学,在他以前生活城市,离厍潇有三个半小时车程。刚开始他每个月都去看厍潇,隔着层玻璃,他总是笑着和厍潇说话,说些七零八碎事儿。
厍潇头发都没啦,只有贴着头皮层青茬,可是林西顾还是觉得好看,甚至更好看。
林西顾没当着厍潇面哭过,想得再狠最多也就是红眼睛。
“厍潇今天给阿姨打电话啦,把每个月探监名额都给用,”林西顾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很想来看你,但是……还是想来,都不知道怎跟她说。”
“上周买个小车,以后再来看你时候就不用老打车,也不知道是不是就长张傻子脸,这些司机看见就总加钱加钱。以后自己开车来,也不给加钱加钱。”
“你闲着时候就看书,学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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