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伽罗牵着许艺洋手走到那个幽绿如墨死水湖边,夏夜凉风顺着湖面刮过来,夹带着浓烈腥气和水草涩味。那口行李箱不知被谁捡走,那破个洞快艇却还躺在岸边,没有人来修。
梵伽罗蹲下身,摸摸小孩毛茸茸脑袋,叹息道:“再见。”
是,再见,旦完成执念,许艺洋灵魂就会自动离开身体,因为他能从地狱里爬出来,靠绝不仅仅是梵伽罗帮助,还有他自己强大意识。他噙着泪,恋恋不舍地看着大哥哥,嘴唇微微蠕动,却说不出话。他太笨,根本不懂表达,这便是母亲抛弃他原因。想到这里,他沮丧地低下头,任由泪珠颗颗滑落。
梵伽罗却仿佛听懂他心语,伸出手臂将他紧紧抱住。
他身体并无温度,甚至比许艺洋这具死透躯壳还要冰冷几分,可是他拥抱却比母亲还要温暖,是真正带着爱意和抚慰,是发自内心,也是这世间头个也是唯个,在没有祈求和威吓情况下主动将许艺洋拥抱人。
许艺洋舍不得大哥哥,比舍不得母亲还要舍不得,可是这种不想离别情绪,却没有办法从他嘴里吐露。他抱紧大哥哥脖子,哽咽很久,然后才胡乱擦擦脸蛋,往后山方向去。
梵伽罗并未多问,在哪里安眠是这个孩子自由,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孩子走远,远到看不见,远到脚步声都消失,却还长久地停留在原地……
直至夜雾打湿衣衫,梵伽罗才转过身,慢慢朝1号楼走去,喧嚣、哭喊、求救,这里还是与以前样,却仿佛少什。是,少十四楼和十七楼住户,于是连弥漫在空中煞气都仿佛浅淡很多。
梵伽罗放缸水,把自己沉入真空,缓缓睡过去。翌日,他早上七点便起床,而不是像以往那般想睡多久睡多久,隔个三五天才睁眼感应下外界,因为他现在不是个人,他有只蛙,虽然他可以不吃不喝,但他蛙不行。
他换掉浑浊水,又用自己磁场把污秽空气过滤干净,然后颗颗往鱼缸里扔鱼食。但他蛙只是呆滞而又麻木地蹲坐在假山洞穴中,并未迫不及待地进食。若非它咽喉正上下蠕动,小爪子偶尔会轻微地弹弹,梵伽罗差点就以为它死。
“为什不吃呢?难道百多年没吃东西,把肠胃饿坏?”他半蹲在鱼缸前,俊美脸庞笼罩着淡淡困惑。
就在此时,门铃响,他拉开门看,却发现来访者竟是昨夜就已离开许艺洋。他灵魂并没有离体,反而附着得更牢固些,除那个拥抱,他似乎还有个更强烈执念未曾实现。
“你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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