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现在才八月中,乖乖,竟要等上两个多月。得亏这次程凤台留个心眼,嘱咐范涟二十天以后不见他回,就通知曹贵修来找人。仇恨蒙心窍古大犁是只猛兽,看人眼神都没热气,程凤台没法和她理论,只等孩子他爹来说话。
寨子里夏天实在难熬,程凤台又被染上虱子,这头夹花白头发眼看也要保不住。因为卫生做得差,随着蚊虫,寨子里流行疟疾,开始死人。往常也是每年天热要死批,今年死得格外多点,扣押日本人里,十个就死三个。程凤台为避蚊虫,每天长袖长裤把自己裹得滴水不漏,从早到晚神经紧张,哪怕阵微风吹过,他也要用蒲扇拍打遍自己,唯恐等不到二十天以后,就地玩完。结果,程凤台在寨子里还没待够二十天,有天晚上,古大犁提灯站在他房门口,说:“明天生孩子,你准备下。”
程凤台正摇着蒲扇躺床上想心事,听见这句,没有反应过来,古大犁已经走。不知道古大犁生孩子要他准备什,再想,程凤台停下蒲扇坐起身,明天才几月几号?古大犁也不该明天生孩子啊!
古大犁原来是九月前后生子,她等不,寨子里不断生病和死人,再这样下去,打不动仗。第二天中午正是个吉日吉时,特意找山下阴阳先生掐算出来,百年难遇好时辰,必要诞生位名留青史人物,那合该就是她古大犁儿子。
早准备妥走山路骡子干粮清水等物,古大犁与程凤台对面交代:“接孩子你就走,去找曹贵修,跟去弟兄会给他传信。弟兄们要是在路上死绝,你就对曹贵修说……”古大犁咽咽喉咙,里头有咽不下口气:“这儿等不到入冬就得动手!怎把日本人撵过来,让他自己想办法!”
程凤台听着意思,好像有点明白:“曹贵修打日本人是正规军对正规军,就这样还悬得很!你们这点土匪管什用!你连曹贵修都打不过!”
产婆端来碗药汁,古大犁看也不看仰头喝,她不答程凤台话,眼神直愣愣盯着前方,憋着股子狠劲,刻钟之后,额头冒出豆大汗珠,她脸色变得刷白。产婆见状,将屋内男人赶出去,不会儿,古大犁在里面发出惨叫。
程凤台听不得这个,寒毛都竖起来,原地踏两步,他下楼。寨子悬崖边是块空地,此时七名五花大绑日本人弓腰撅腚跪在那里,曝晒在日光之下。时近中午,汗水顺着他们下巴滴落,已经湿小滩土地。
程凤台站在阴影里抽烟,烟头指日本人,问小土匪:“怎回事?”
小土匪说:“大姐说她怀着肚子,先不杀生,每天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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