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戏里醒过闷来,就是他拉着程凤台跑,口气跑回锣鼓巷,二人停下来面面相觑,双目交缠,在对方脸上看到种剖开皮肉神气,像受过大惊吓或者大惊喜之后,个人最本来面目,没有表情表情,所有表情。
程凤台还来不及喘匀气,就被商细蕊按在门板上亲,亲得门板嘎嘎作响。屋里小来没有睡,在给商细蕊等门,便问道:“蕊哥儿回来?”
商细蕊叫道:“睡你!别出来!”他不要小来开门打照面,翻身跃上墙头,探出半身子朝程凤台伸出手,目光热得烧人。程凤台与他同心同念,很知道他们眼下这份形状是只属于彼此,不能被看见,不想被看见,要躲着满世界人。商细蕊力大无穷地将程凤台拉拔上墙,程凤台刚才跑得两腿发软,往下跳,商细蕊将将接着他,没接好,两个人跌在地上滚圈。商细蕊搂着程凤台就发疯,手下用劲勒得他要断气,没头没脑地吻他,说是吻,其实是用牙齿咬他嘴唇,程凤台总算还有两分理智,说:“回屋去!别在这闹!”
拉拉扯扯回到屋里,商细蕊蹬起脚踹上门,发出阵巨响,接着摔到床上,床也发出阵巨响。他们句闲话没有,在床上翻滚出好大动静,把帐子上悬脸谱都扯掉。直到天亮,动静消停下来,外间小来起床扫地洗漱,有鸟在鸣叫,程凤台新栽梅树影,被日光照出影子投在卧房窗上。商细蕊枕着程凤台胳膊,把脸谱覆在面上,透过那两只窟窿眼看梅影,他想起九郎曾经说院子里梅树不用剪,长荒才好,不然天天看着那旧影追忆前朝,反而伤心。商细蕊过去听毫无感触,现在忽然明白过来,等程凤台携儿带女这走,他天天看着窗户上梅树影子,到时候伤心不伤心呢?
程凤台翻身,抽出胳膊:“你睡会儿,二爷走,还有好些事要忙呢。”说着就接连打哈欠,精神蔫蔫,又倒下去:“不行,还是得睡会儿,吃中饭喊起来,要去见小东洋。”他这副少爷身坯,比起商细蕊,真是不够用。
商细蕊说:“昨晚不是挺有劲吗?这会儿虚,合着你就靠色心活着。”
程凤台说:“对你,其实没有多少色心。”
商细蕊瞪起眼睛就动粗,掐程凤台喉咙:“裤子还没提,你就不认账!”
程凤台挣扎着笑:“就你这样,啊,这样野蛮人。长得再好看,也算不上色!”商细蕊悻悻然放开他,想不到他正经声调,低低说:“和你要好到这个地步,只有搂着睡你才解气。”
商细蕊说:“哦。”他很领会,他爱程凤台爱到极处时候,心里也会莫名其妙生出团恶气,凭空愤怒,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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