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暗地里虽然撒出人手没头苍蝇似乱转,明面上似乎就放弃这个三妹。等到个多月以后,天气正式转为炎热,商细蕊在家里翻检他要变卖典当旧物,程凤台来。小来开门,商细蕊在里头问:“谁?”小来赶忙应声:“来收水钱!去看看!”手带上门,向程凤台轻声道:“二爷随来。”所谓日久见人心,程凤台对商细蕊心曝晒久,小来不免有所改观,待他总算有个笑脸,遇到事情也愿意同他商量。小来走在前头,留给程凤台个漆黑大辫子背影,说道:“……昨日卖副东珠凤冠,今天又在检点金首饰,瞒着不叫外间知道。”
就是巨富如程凤台,少不得也有现钱不凑手,要调调头寸时候,因此听并不着急,笑道:“是不是新戏花费大?回去和他说。”
小来扭头咬咬嘴唇,瞥他眼:“今天早贡田上来人,说日本人炸堤,上百亩田全泡水里。怕他耳朵受不住,没敢让他知道。”
程凤台神色略微凝重起来,这倒是个事故。账房带着几个劳苦农民住在客栈里,他们侥幸没有淹死,逃难逃出来,受很多罪。程凤台没有二话愿意出钱安置他们家小,只有个条件:“商老板身上有伤在养,不许教他知道淹田事。”几个苦人虽然见钱就等于见生路,可是瞒着东家那大祸,也不太地道,互相张望着没接茬。小来说:“这是们商老板家里人,你们听着吩咐,别多事。”小来既然发话,那没什可犹豫,几个人千恩万谢给程凤台磕头。
出来客栈,程凤台与小来核对口风,编着谎话把商细蕊遮掩过去。其实骗商细蕊有什难,他们好比七步成诗,走出短短截路,就把理由编好。商细蕊那点心眼子,在江湖上保住自己小命儿将将凑合,要防住亲人暗算,就不够用。回到家,小来打起门帘,与程凤台对过个眼神。程凤台迈步进去便笑道:“商老板,大热天,在家里翻箱底。走,和出去逛逛。”
地上铺着大张凉席,商细蕊光脚蹲在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之中,脑袋垂到裤裆里。程凤台疑心他耳聋又犯,摘下凉帽盖住他头:“嘿!热不热啊你!”
商细蕊抬手撩开帽子,抄起茶壶对嘴儿嘬个痛快:“来就大呼小叫!美啥呢?你妹子找着?”
听见这话,程凤台面色沉沉,低头长叹声,踢掉皮鞋,又释然又惆怅地盘腿坐在席子上:“算是找着吧。”
商细蕊问:“什时候回来?”
程凤台摇摇头。商细蕊抹嘴:“小孩子家家翻天!替你把她逮回来!”
程凤台手拍上大腿,又叹声。
程凤台这回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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