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伙计,希望程先生亲自护送。”
程凤台愣愣,失笑说:“可不成!那路上比唐僧取经容易不到哪去,好些年没走,身子骨怕是顶不住!这些伙计都是用老人,坂田先生尽可以放心。”
侯家大徒弟唱完下台,换商细蕊上场,坂田不再说话,像是默认程凤台推脱,定睛看着台上商细蕊。商细蕊身大红色戎装,这双水晶琉璃好眼睛,今天格外亮些,往台下扫,威风凛凛,教人生畏,好比寺庙里怒目罗汉似。
梁红玉念白道:“张元帅言之不差。据看来,金兵自从入寇中原,国将帅俱都各自为战,不相呼应,以致屡战屡败。那金人看朝中无人,因此又大举南下。如今,若不同心协力,共图破金之策,只怕到那唇亡齿寒之时,就悔之晚矣!啊,众位元帅,想等身居重镇,当以国家为重,救民为先。倘再犹豫观望,贻误军机,岂不被天下人笑骂等。众位元帅,要再思啊再想!”
不知道商细蕊当着这些日本人念出这段话时候,心里有没有意识到不对劲,还是他全身心都已经化作梁红玉,上阵杀敌,天经地义,不会有什顾虑。程凤台与钮白文,个坐在台前,个立在台后,心里同时惊。钮白文到底不过是个九流戏子,对这些政治陷阱看不通透,只觉得心惊肉跳,那里程凤台却连呼吸都顿住。他是外行到姥姥家人,哪知道梁红玉除打鼓之外,台词竟是这个味儿呢!他要知道,无论如何也要搅黄这出戏!这分明是再明显不过指桑骂槐!程凤台不敢回头看坂田,怕露马脚,坂田却行动起来,他举手挥,士兵立刻包围戏台上下。座儿们连喊带叫四处逃窜,被枪杆子横,个都没能跑掉。
“十月以后,北平文艺界禁止演出扫北,抗辽剧目。”坂田说:“商细蕊当众宣传联合抗日思想,不是良民。”他咬不准商细蕊这三个字发音,念得别扭极。
程凤台说:“坂田先生有什指教,领。”
坂田说:“曹司令是们朋友,们有过约定,绝不会伤害他家人。”
台上梁红玉还在策划着他抗金大局,处变不惊。商细蕊唱戏十多年,哪样狂轰滥炸场面没有见识过,日本兵再穷凶极恶,在他眼里,也不算盘菜。韩世忠前方迎敌,该是梁红玉击鼓助威。世人单知道商细蕊武戏漂亮,不知道他鼓套子也堪称绝,这与棍法是脉相承手艺,考验手上功夫,怕被同行学去,因此难得演。坂田与程凤台暗自剑拔弩张,心思都不在台上,商细蕊打鼓,他倒听进去,很欣赏很专注样子,连周围待命士兵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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