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蕊家常厚棉袄,惺忪张睡脸,坐那吹着杯茶喝。他不敢随意走动,起床才发觉,那套鸡/巴蛋真被商细蕊磨秃噜皮,蹭着裤子就疼,窝囊死!见面互相问过好,程凤台态度无比自然,像这个家男主人般,又是招呼落座,又是招呼吃菜,钮白文倒觉得自己白多心。饭桌上讲到过会儿老板们都要来拜会,程凤台忍着点鸡/巴疼,冷笑得哼哼,难怪看见商细蕊穿是会客衣裳:“他们倒挺有脸!”他扭头对商细蕊说:“你不是会闹疯吗?别窝里横啊!等会儿他们来,看你用门栓把他们都打出去,啊?”
钮白文听就急眼,举着筷子动作很大地摆摆,心想这程二爷不说劝劝,怎还拱火呢!他心里遗留着商细蕊少年时鲁莽印象,还是不够解商细蕊。梨园行不会容下个真疯子。商细蕊只对着最亲近人为所欲为,对外人他是恭谦让得不得个君子,很有理智也很谨慎,讲话办事都在道理上。
比方现在,商细蕊就很淡然地不受挑衅,咽下口热汤,脸慈悲为怀,体恤众生:“那种情况下明哲保身,不是错。别帮着块儿骂,就算是朋友。”
这份通情达理,钮白文重重地点点头:“昨天那是碍于辈分,几位老板不好说什,心里想必是明白。就连,刚开口就挨卷——连都没说出句整话来呢!”
程凤台看不惯他们含糊是非,高瞻远瞩地对梨园行发表许多批评,冷笑道:“真有套!当场不说话,不开罪姜老板;现在说些好话,不开罪商老板。唱戏都太会做人,也太容易做人!”商细蕊知道他昨天被强按着“办”顿,鸡/巴疼心情不好,因此并不和他计较或者顶嘴,只顾自己闷头吃饭。钮白文很虚心地听着牢骚,然后微笑道:“这正是梨园行!不像二爷,独个儿雇些兵,有几把枪就能把买卖干起来,您敢跟整个商会叫板,说断来往就断来往,谁都碍不着您眼。梨园行可不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嘛!戏台子短,青春更短,结果就是谁都离不开谁,谁都嫉恨谁。”
程凤台笑:“钮爷把话说得明白。”钮白文也笑,两人碰个酒杯。下半晌,到唱戏老板们睡醒吃饱出来活动时候,果然三五结伴来到商宅,叽叽喳喳站堂人。程凤台曾经觉得戏子们是很神秘很诗意,如今得知内情,根本懒得看他们嘴脸,在卧室倚在床头看报,留耳朵听外头动静。钮白文怕商细蕊应付不来这些,还像个大师兄似陪在旁边应酬着,就听见群人义愤填膺地声讨姜家。商细蕊很爽朗地向他们道领情,和和气气地送走他们,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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