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就太幸福,太自由!”
商细蕊见他还油腔滑调,跳起来就要踢他。程凤台退开两步,抱着手臂远远看着他在床上蹦蹦跳跳,大吼大叫,如癫似狂地疯作团,他这把火气烧出来力气,总要发作出来才算完。可是发作到后来,也不见程凤台搭茬或者劝慰他,甚至连吵架也不同他吵,他就寂寞地自己把自己给怄得哭,头哭,头骂:“王八蛋……都是王八蛋!茅坑里爬出来王八蛋!”句新词儿没有,哭得却很动感情,鼻涕眼泪全抹在袖管上!程凤台哎哟笑,觉得十分奇妙,这大个角儿,跟外面是那样,关起门来又是这样,根本不是同个人!同时心里也有点凄凉,心想两人好这几年,爱他爱那多,到头来还是跨不出蒋梦萍这个坎儿。蒋梦萍轻轻松松地,就把他爱恨疯劲儿都拨动上来,就让他动心,就让他失控!程凤台当然不会和蒋梦萍较这份劲,心里这股疲倦酸软滋味,却是萦绕不去,伸手做个要拥抱他姿势:“小东西,快下来!”
商细蕊往后退,不给他抱:“是小东西!他们根本就不是东西!那个人差点毁!她男人现在还要来毁!你吃里扒外!指望不上你!”
程凤台听不懂他这个毁不毁,只笑道:“哦,人也被你打,你还要怎样呢?”
商细蕊重重地喘两口气,左顾右盼,想想,把床上罩条丝质床单扯下来抹把脸,然后麻溜地蹿到地上:“要骂死他们!”
程凤台站在他背后,看他把化妆台翻得片乱找出两只口红,在床单上涂涂写写,左不过还是刚才骂那两句话。他骂人都费劲,写出来字,满床单至少有八个是缺笔画,程凤台连连摇头,叹息这是只绣花枕头。商细蕊搜肠刮肚把毕生所闻骂街金句全写在床单上,有不会字要让程凤台捉刀,程凤台袖手旁观:“不帮你干这下三滥事儿,要写你自己写!”商细蕊恨得呸他两声,按老规矩画只大圈,把生字掩过去。这床单横七竖八大红字,共费去曾爱玉两只半法国口红。写完欣赏番,方才觉得抒尽胸臆,吐为快,向程凤台甩水袖似扬床单,抖得凌风哗朗朗响:“你!去给挂他们家大门上!”
程凤台坐到沙发上点支烟,很厌烦地说:“商老板,你这样,特别没意思知道吗?”
商细蕊气冲冲地上前撵他:“你说谁没意思!乐意!特有意思!你少给吃里扒外!”
程凤台今天是被他打怕,还未近身就跳起来,瞪商细蕊眼,指着他道:“你离远点!”回头打开窗户,冲院子里怒喊声:“老葛!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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