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玛瑙翡翠玳瑁都有。商细蕊对这些宝贝点儿也不性急,慢慢喝茶,卸头面片子,然后才往盘子里兴致索然地拨弄两下。
沅兰探头,对他说:“蕊哥儿,看到大颗珍珠项链你可别拿,给留着吧。串龙眼珍珠绳子断,配旗袍没有戴。”
商细蕊笑着对她点点头:“好。”他翻拣遍,挑出只玉镯子举起来反复地看,道:“这种翡翠看上去倒很硬,不怕摔,明天演孙玉娇时候可以用。”
别人《拾玉镯》,拾都是货摊上两毛钱个绿玻璃手镯。商细蕊是有这方面奇怪癖好,道具头面要是真货,他才更有感觉,更能入戏,那花销就大去。他道是要演个真贵妃真小姐,满身穿戴也需得是真,才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戴个破铜烂铁,自己心里先怯,让座儿还怎信呢?——这也算是他精益求精吧。
商细蕊只拿只镯子,剩下按辈分人抓把,全给他们散,慷慨得程凤台瞧着都吃惊,心道难怪水云楼怎打架都散不,他们那是大鬼小鬼,围着商细蕊个善财童子呢。
他们聊着天,盛子云捧着只盒子,横冲直撞奔进来,边嚷:“细蕊!看给你带什来!”他前阵子回家过年,然后学校考试,总没机会来看商细蕊。今天钻个空子逃出来,偏又遇见程凤台,站在那里悔死。其实他现在不管哪天来,都得遇见程凤台。
“程二哥……你在啊……”
程凤台瞅他眼,冷淡道:“从上海回来要有个多月吧?也不先到家里来,还得请你啊?少爷架子不小嘛!”
盛子云支支吾吾。程凤台半夹着乡音,道:“家里面怎样?老太太身体还好伐?”
盛子云道:“蛮好。”
程凤台说:“给看房子人过年肯定要走走亲戚喝喝老酒,别有烟花蹿进屋子里。你四哥替照看过没有?”
“有。年初四哥亲自去看趟,门窗好好,没有事情。”
“电话里叫他给捎点梨膏糖和檀香橄榄,东西呢?”
盛子云这才想起来还有这茬,赔笑道:“带来,在宿舍。明天就给你送到家里。”
“别。不敢劳您大驾。还是让人来拿吧。”
盛子云不甘心就这回去,偷眼觑着商细蕊,商细蕊除刚才与他打个招呼之外,句话也没有说,他心里实在空虚得很。
程凤台瞪他:“你怎还站在这里!你哥上次还跟抱怨呢!说你功课退步,文章做得不好,好像还怪没有盯紧你似!你自己心里晓得!”
盛子云垂着眼眉快步走到商细蕊跟前,把那只盒子往他手里飞快地塞,连同他手重重按按,像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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