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大,有个什动作,天下皆知。”范涟冲门口抬抬下巴:“闹出点事情,姐姐那儿怎交代呢?”
这话正说到程凤台憷心地方。世人都知道商细蕊是个半疯之人,痴狂起来要闹得人身败名裂为止,很不好收场。所以人们观赏他议论他,把他远远地供在戏台子上,就怕他凡心动,又来搅天地三界。商细蕊纵有千百拥趸,也只有程凤台敢真正地爱他。
程凤台以种深重姿态慢慢吸口烟,慢慢地吐出来:“这点也想过。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立于危墙之下,勇气非凡啊!”
范涟被这话挑动下心。他和程凤台样,平常是俗世里市侩商人,但是因为受过西式教育,因此很懂感情,很有深度,有般商人没有浪漫气韵。假如这股浪漫被触发,动起真格儿来,也不是逢场作戏,随便玩玩。他很能想象程凤台现在感受,于是叹道:“不在于有没有勇气,而在于有没有动真情。”
程凤台连连点头:“你说得很对。觉得,你说话总是特别有深意,直切核心。”
范涟冷哼:“不要拍马屁。搅漂亮妞,就这算?”
程凤台笑着磕磕烟灰,心想补偿你还不容易嘛,道:“你不是喜欢上海滩靡靡之音?年前捧个歌女,叫Rose,记不记得?她原先在百乐门也算小有名气。现在有商细蕊,也顾不上她,你摘去吧!”
范涟嗤笑道:“这事儿也是可以过户?”
程凤台道:“你说是让你去。准成。”
范涟将信将疑地去,临走还说:“要是被人啐脸回来,就把你和商细蕊也搅和。”
程凤台心说这话等和商细蕊真搅上你再讲吧。
这晚上十点钟,程凤台准时去接商细蕊下戏,要把新鲜出炉笑话讲给商细蕊听。他不敢去早,从前与后台与女戏子说说笑笑是无关紧要,如今为免商细蕊多心,得回避着些。估计戏子们都走干净,程凤台穿过小黑巷,来到化妆间。
商细蕊为与情郎幽会,早把小来也支开,这会儿坐在镜子前面,仰着头闭着眼,脸上抹层清油在卸妆。他听见后门作响就知道来是程凤台,所以只管坐着不动,但是嘴角弯弯地笑起来。程凤台笑眯眯地脱手套,悄声走到他背后,细细地揉他肩膀,觉得手下衣衫都是湿津津:“瞧这身汗。”
商细蕊被揉弄得十分受用,笑道:“没有办法啊!这儿阴盛阳衰,几个男旦武戏反而不行。姑娘们架势倒不错,可是身子骨顶不住。”
程凤台劝他说:“有机会还是找个能唱武戏男孩子,哪怕买个现成,别怕花钱,总比自己受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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