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日抄》虽被朝廷抄禁过几次,但始终牢牢霸着最受欢迎题库类教辅榜首,后来市面上虽又出现《主意》《提纲》《文机》《源流至论》等几种同类教参,销量和名气却都比不得它。
张尚书新作《劝学篇》能被此书编者选进引言,和韩昌黎《进学解》、宋学士《送东阳马生序》等名篇并列,自己知道后也颇为得意,入衙视事时还私下还拿书给同僚和下属看。
右都御使李裕与他有几分私交,听人说他文里崔某就是户部郎中崔榷之子,便如私下劝他:“那崔榷之子在京时不曾闻有神童事迹,又不曾在小儿辈中有甚才名,出京怎就能集对句、做神童?腾霄兄把他当成身居穷乡而不掇诗书学子,就不怕这是他们父子联手作伪,以图幸进?”
要是个五岁孩子举神童也就罢,个十五岁白丁,还算什神童!
李裕执掌都察院,见多下面*员为博圣恩而造假祥瑞、假神童,是以见张尚书这关注崔燮,便忍不住要提醒他句,免得他受底下人欺瞒。
张鹏摇着书当扇子,笑道:“古澹兄只管放心,这学童断然不是个骗人。他书是谢瑛送到手里,人也是得过敕书、牌匾义士,若有什错处,便不查,锦衣卫也放他不过。”
李裕挑挑眉,摇摇头不再提崔燮,转而问他老子:“那崔榷可曾说过什?”
张鹏道:“他还算晓事,没来说什,也没听户部有什动静。”
李裕淡淡地哼声:“有个隐逸山野神童儿子,已是给他添许多光彩,他要再有动静就太不知进退。他儿子也是有意思,在京里全无名声,出京就又当义士又做神童,难不成迁安风水格外养人?”
张鹏笑道:“迁安那个几年出不个贡举地方,有什风水可言。八成是崔榷不擅教子,家中子女并无个成才,这个离家反而出息。”
做官庸常,做人迂阔,连做父亲都不称职,若不是占着万首辅门生身份,恐怕这把年纪也还熬不到个五品郎中。
两位部堂、总宪虽是为说他事凑上,对他却也实在没什可说,索性将此事扔下,改说起近日汪直参驻奏守大同左参将卢钦与监军太监杨雄守备不利,致使虏寇入侵,在边镇大肆掳掠之事。
卢钦是有战阵之能,只是军中权柄尽操太监之手,两个镇守、监军太监又与他素有嫌隙,焉能不败。
张鹏叹息着,李裕安慰道:“往好处看,原先汪直要拿谁便能拿下狱问罪,咱们想营救都没处下手。如今圣上却不只偏听偏信他那奏折,要将人送进京来查问,咱们就有转圜余地。”
裁撤西厂后,汪直圣眷渐薄,再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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