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陈起那样人,是真人君子也好,还是沽名钓誉也罢,他是不会随意要个女子性命。再说,”常钰青不屑地笑笑,“就是看他不上,又怎?反正现在大家都闲着,凭什肚子就挨刀,他反而好好地过日子呢?就算那女人真是杀手,那就去烦扰下他也不错,起码高兴!”
崔衍吃惊地看着这个有些泼皮无赖常钰青,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其实,常钰青打算不能算是错,只是,他漏算点,那就是阿麦和陈起之间渊源,而这个渊源可能让阿麦把什接头、什紧要军务、什民族大义都通通抛到脑后去。野狼沟千军万马、血肉横飞之中,她尚能砍出条通向陈起血路来,更何况此时有人有心无心地把她往陈起身边送呢!
不相闻时方能不相忆,不相见时才可不相问。
流浪几年,因为听不到他消息,所以她可以做到忘却。从军后,无论是乌兰山中还是来到这豫州城内,明明知道他就在这城守府内,因为没想过相见,所以她也可以让自己不去问那句“为什”,而是只做好自己责任。而现在,她什都不想管,只想站在陈起面前,问出那句“为什”。
多年以后,在常钰青隐约知道这背后事情,他嘴角讥讽与不屑更深几分,为陈起,也为他自己。很多事情,做出就是出弦箭,再无回头可能,不论你心中如何,你唯能做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它射向目标,或死或伤……
痛或悔,唯有心知。
人年轻时候,总是爱高昂着头,目空切,不屑于所有卑微东西。多年过去,才会知道,那些珍贵东西都曾与你无比地贴近过,却又擦身而过,只是因为你当时把视线放得太远,而又把它看得太轻。
于是,伤虽好,痛却永远地留下。
聪明人想不到阿麦会真去直面陈起,常钰青想不到,陈起更想不到,就连远在乌兰山商易之和徐静也想不到。崔衍想到些,可他实在不算个聪明人。
所以当崔衍问常钰青,大约意思是说如果那女人真是杀手,且不说她能不能伤到元帅,单是被元帅知道是他常钰青派去,那可怎办?常钰青当时并没有回答他,大概是觉得这小子心眼子太少些,他又耐着性子跟他说太多,现在这样问题还要问,他实在是没这个耐性回答他。
其实回答很简单,还是他常钰青曾说过句话,那就是——陈起他知道又能如何?现在他根本无法撼动常门族在军中势力,所以,不管常钰青是逗他玩也好,还是真心想要他命也好,他也只能装糊涂,起码现在得装。
这是陈起悲哀,这是寒门悲哀,是出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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