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这是历史耻辱,也是双水村耻辱。田福堂和他二爸那些人不知道是否为此感到羞愧?当年意想天开,炸山打坝;结果人亡坝破,把个好端端学校也震垮。哼,田福堂口口声声要给双水村人民造福,瞧,这就是他造下“福”!
“不过,你孙少安大发感慨,可又给双水村做些什事?”有个声音突然在内心中问他。
孙少安怔怔,忍不住仰起脸向天空长长地嘘口气。仅仅在这刹那间,某种想法便不由地主宰他意识,他猛然想:是呀,为什不可以把这座学校重新建造起来呢?
连神汉刘玉升都有魄力重建庙坪破庙,为什没勇气重建这个破学校?
种使命感强烈地震撼这个年轻庄稼人心,使他浑身不由滚过道激奋颤栗!
孙少安立刻想起不久前在大牙湾煤矿和弟弟那次谈话。少平说有道理!他既然慷慨地准备把大笔钱扔到“三国”去,为什不拿这钱给村里人办点事!电视台有得是来钱处!国家、省上、县上、乡上,那也自有人治理呢!
而农村,就得靠生活在其间人来治理。双水村是他生存世界,他生苦难、幸福、屈辱、荣耀,都在这个地方;无论从哪方面说,他都应该为亲爱双水村做点事。他有能力这样做——他能力实际上也许只够在这个天地里施展!
孙少安这样想,便很有些激动。他甚至把他将要做事放到本村近代史中去考虑。
人这样些活动,通常也不可避免地要受种历史意识支配。
在双水村最近几代人中,曾有过几个人用不同方式给这个古老贫困村庄上打深深印记。
首先是金光亮他爸。这位老地主几乎占据过本村三分之二土地,使得许多人牛马般活生就无声无息地睡到黄土地里。另位是俊武他爸。深孚众望金先生精通孔孟学说,用他道德文章为村里村外人做过许多好事。东拉河带象他父亲那个年龄人,如果有识字知书者,都是受惠于这位老先生:连赫赫有名田福军,也是在金先生膝下完成启蒙教育……双水村最近位历史性人物当然是田福堂。这是个难以评价人物。他统治双水村近三分之世纪,客观地说,有功也有过。至于功过那个大哪个小,这就不好说,有待于未来历史做出结论。
而眼下,另个人物正在崛起。谁也想不到双水村出个“神职”人员!是,刘玉升正以他方式,开始强有力地影响双水村生活。
可现在却又给他孙少安提供个与之抗衡机会。好,你刘玉升修庙,孙少安建校!咱们就唱它个对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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