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两条:私自离矿十天以上者给除名留矿察看处分,支付生活费半年;情节更严重者给予除名、辞退处理……矿上文件下达,协议工们骚乱很快平息;绝大多数人已不再打算回家。这状况是多年来从未有过。
大牙湾煤矿“经验”很快在局里办《矿工报》上做介绍,其它各矿如梦方醒,纷纷效仿,铜城矿务局局长在各矿矿长电话会议上,雷鸣击鼓表彰大牙湾煤矿领导。
当然,没有人再把这“成绩”和个叫孙少平采煤班长联系起来。少平自己连想也没想他做什不起事,他只高兴是麦收期间,他们班出勤率仍然可以保持在百分之八五以上!
在这期间他也竭力调整自己前段那种失落情绪。他尽量把内心痛苦和伤感埋在繁忙沉重劳动和工作中——这个“官”现在对他再适时不过!他可以把自己完全沉浸于眼前这种劳动繁重、斗争苦恼和微小成功喜悦中去。是呀,当他独自率领着帮子人在火线般掌子面上搏斗时候,他确忘记切。他喊叫,他骂人,他跑前扑后纠正别人错误,为全部是完成当天生产任务;而且要完成得漂亮!
当天中他班顺利上井之后,他光身子黑不溜秋安然倒卧在澡堂子磁砖楞上,美滋滋地支接支抽烟,打哈欠,身心感到种无比舒展和惬意。
工余休息时,他也想办法改变自己生活方式。他又重新开始复习数、理、化高中课程,以期今后能考取煤炭技术学校。另外,还买台廉价收录机和几盒磁带,有时候个人闭住眼躺在蚊帐中静静地听会。蚊帐年四季不拆。因为是集体宿舍。蚊帐有种房中之房感觉;呆在里边,就是自己个人独立天地。
他最喜欢听音乐是贝多芬《命运交响曲》和《田园交响曲》,尤其是《田园交响曲》第二乐章,他感觉自己常常能直接走进这音乐造成境界之中,那旋律有种美丽忧伤情绪,仿佛就是他自己伫立和漫步在田园中久久沉思心境。有时候,他就随着这音乐重新回到黄原城麻雀山和古塔山树林草丛中;回到原西城外荒僻郊野;回到亲爱双水村,漫步在静静东拉河边……当夜莺用它伤感歌喉和群鸟开始联唱时候,他就忍不住两眼含满辛辣泪水……过段日子,他就由不得要去翻翻晓霞日记本。每次看她日记,都象要进行次庄严仪式,他打开箱子如同虔诚基督徒对待《圣经》,双手小心翼翼把那三本精美日记本捧回到床上,然后端坐着轻轻打开。常常是看着看着,视线就被泪水所模糊。那些亲切甜蜜话不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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