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但她完全理解孙少平所作所为。她兴奋是,孙少平为她生活环境树立个“对应物”;或者说给她世界形成个奇特“坐标”。
田晓霞不知不觉已经遛达到麻雀山下丁字路口。现在她不再幻想少平还会调过头来找她——这已经是夜晚。她于是调过头,又慢慢往回遛达。
街道上已经没什人,路灯在水迹斑斑街面上投下长长光影。对面山上,立锥似九级古塔在朦胧中直指乱云翻飞夜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清冷风吹过远山树林,掀起阵喧哗。黄原河雄浑涛声和小南河朗朗流水声,听起来象二重奏……她也忍不住唱起来——快乐风啊,你给们唱个歌吧!
快乐风啊!
你吹遍全世界高山和海洋,全球都听到你歌声。
唱吧,风呀!
对着险峻山峰,对着神秘海洋,对着鸟雀细语,对着蔚蓝天际,对着勇敢伟大人物。
谁要是能够为胜利而奋斗,就让他同们齐歌唱。
谁要快乐就能微笑,谁要做就能成功,谁要寻找就能得到……这是苏联电影《格兰特船长孩子们》中插曲。她没有看过这电影,但喜欢唱这首歌。
田晓霞怀着兴奋心情,随着自己歌声,脚步竟渐渐变成进行式。她穿过空荡荡街道往家里走去。她觉得她和少平交往将会带有种神秘色彩,可能象浪漫小说中描写故事样——想到这点使她更加激动!
她回到家后,六间房子有间亮着灯光,说明只有外祖父个人在家。父亲下乡没有回来,母亲在医院值夜班。润叶姐在团地委办公室住,通常都不回家来。
她听见爷爷在房子里说话。她以为来客人,但仔细听,原来是他在数落那只老黑猫——说它最近挑肥拣瘦,只想吃肉不啃骨头;老黑猫只用“喵呜”来回答他指责。
晓霞在走道时舌头吐,忍不住笑。家里人都忙,经常顾不上和爷爷拉拉话,他就整天和那只猫唠唠叨叨说个没完。
她不准备打断他们“交谈”,就悄悄溜进自己房子。她拉亮灯,个人坐在那张小桌子前,什也不想做,只想静静地呆会。
她房间陈设很简单。张小床,张小桌子,只小皮箱。房间是洁净,但比般女孩子房间要乱些。书和些零七碎八放得极没有条理;墙壁上光秃秃,也不挂个塑料娃娃或其它什小玩艺。只是小桌子正中墙上,钉着小幅列宾油画《伏尔加纤夫》——大概是从什杂志上剪下来。
田晓霞静静地坐会,便从抽屉里拿出个红皮笔记本,开始记日记。她直坚持写日记——不过她日记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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