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椅。现在家几口人,只能靠父亲个人工分来养活。遇个灾荒年,国家发下来救济款和救济粮,不用说他们家也沾不上点边;全家人只好饥顿饿顿凑合着过日子。家人多少年来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盼她能给这个败落家庭带来丝光明;因此不管家里穷到什程度,父母亲也咬着牙坚持供她上学……郝红梅很早就认识到她不幸人生和对家人负有使命。严酷生活使她过早地成熟起来。她表面上看来很平板,但很有些心计。
起先,她和孙少平样,因为自己家庭贫困,觉得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最使她窘迫是,她吃不起好点饭,顿顿都是黑高粱面馍。女孩子爱面子,她不愿在大庭广众面前领自己那份不光彩干粮,顿顿饭都是等别人吃完后她才去。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个人情况和她完全样。她于是很自然地对这个叫孙少平男生产生种同病相怜感情。
郝红梅由于自己坎坷生活经历,实际上已经懂得许多成年人事——包括爱情和婚姻。但她和孙少平开始交往中,还没有这方面意思。她自己早有盘算:她家成份不好,光景不好,她自己要寻个好人家,找个有钱男人,将来好改变自己家庭命运。父母亲把全家未来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但她自己明白,个女孩子,成份又不好,上学只能到高中就到头,毕业还得回乡劳动——至于将来推荐上大学,她家成份是绝对不可能。因此,她只有寻个好婆家,好对象,才有可能改变她和全家人状况——这也许是唯可行道路。如此说来,她自己现在穷成这个样子,怎可能把命运交给个和她同样穷男人呢?
因此,她和孙少平接近,基本上是种怜悯——怜悯别人,也让别人怜悯自己。
但她并不完全小视孙少平。这个贫困男生,身上似乎有种很不般东西——倒究是什她也说不清楚。另外,他虽不算很漂亮,但长相很有特点,个码高大,鼻梁直直,脸上有股男性顽强,眼睛阴郁而深沉。如果这人是干部子弟,或者说就是农民子弟,但家里光景好,门外又有工作亲戚——比如象田润生那样家庭,说不定她也会动心。但这些方面孙少平什也没有。她侧面听说少平家人都在农村受苦,穷得只有孔土窑洞……但毕竟他们命运相似,使她对这个男生内心充满亲切感情。在这个她得不到友爱世界里,孙少平对她来说就是宝贵。只是那次侯玉英用污蔑性语言,当众攻击她是孙少平“婆姨”时,她才感到又急又气又恼恨。她到这县城高中是另有所图——说不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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