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今年几岁，听那母亲说十三岁时，翠翠忍不住笑
。那母女显然是财主人家
妻女，从神气上就可看出。翠翠注视那女孩，发现女孩子手上还带得有
副麻花铰银手镯，闪着白白亮光，心中有点儿歆羡。船傍岸后，人陆续上岸，妇人从身上摸出把铜子，塞到翠翠手中，就走。翠翠当时竟忘祖父规矩，也不说道谢，也不把钱退还，只望着这行人中那个女孩子身后发痴。行人正将翻过小山时，翠翠忽又忙匆匆追上去，在山头上把钱还给那妇人。那妇人说：“这是送你！”翠翠不说什
，只微笑把头尽摇，表示不能接受，且不等妇人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就很快向自己渡船边跑去。
到渡船上，溪那边又有人喊过渡，翠翠把船又拉回去。第二次过渡是七个人，又有两个女孩子，也同样因为看龙船特意换干净衣服，相貌却并不如何美观，因此使翠翠更不能忘记先前那个。
今天过渡人特别多，其中女孩子比平时更多。翠翠既在船上拉缆子摆渡，故见到什好看，极古怪，人乖，眼睛眶子红红，莫不在记忆中留下个印象。无人过渡时，等着祖父祖父又不来，便尽只反复温习这些女孩子神气。且轻轻无所谓唱着：
“白鸡关出老虎咬人，不咬别人，团总小姐派第。……大姐戴副金簪子，二姐戴副银钏子，只有
三妹莫得什戴，耳朵上长年戴条豆芽菜。”
城中有人下乡，在河街上个酒店前面，曾见及那个撑渡船老头子，把葫芦嘴推让给个年青水手，请水手喝他新买白烧酒。翠翠问及时，那城中人就告给她所见到事情。翠翠笑祖父慷慨不是时候，不是地方。过渡人走，翠翠就在船上又轻轻哼着巫师迎神歌玩：
你大仙，你大神，睁眼看看们这里人！
他们既诚实，又年青，又身无疾病。
他们大人会喝酒，会作事，会睡觉；
他们孩子能长大，能耐饥，能耐冷；
他们牯牛肯耕田，山羊肯生仔，鸡鸭肯孵卵；
他们女人会养儿子，会唱歌，会找她心中欢喜情人！
你大神，你大仙，排驾前来站两边。
关夫子身跨赤兔马，
尉迟公手拿大铁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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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仙，你大神，云端下降慢慢行！
张果老驴上得坐稳，
铁拐李脚下要小心！
福禄绵绵是神恩，
和风和雨神好心，
好酒好饭当前陈，
肥猪肥羊火上烹！
洪秀全，李鸿章，
你们在生是霸王，
杀人放火尽节全忠各有道，
今来坐席又何妨！
慢慢吃，慢慢喝，
月白风清好过河。
醉时携手同归去，
当为你再唱歌。
那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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