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打着瞌睡。
但老天打这个瞌睡却打得很开怀,想必师父他老人家也很开怀。
开怀阵后,耳朵里灌着师兄们丰功伟业,再想想他们建功立业时都做些甚,两相对比,惨淡之情沿着脊梁背油然而生。
四哥拿支笔在旁刷刷记着,不时拊掌大喝:“传奇,传奇。”惨淡之情外,又令油然而生股丢人之情。
十师兄安慰道:“你是个女儿家,呃,女娇娥嘛,女娇娥无须建什功立什业,妹妹们便成天只想着嫁个好婆家,十七你只须嫁个好婆家就功德圆满。”
十六师兄笑嘻嘻道:“十七如今这年岁,不用说婆家,孩子怕已经好几个吧,对,何时让师兄们见见你夫君。你这个容貌品性,也不知嫁到怎样个夫君。”
他这个话真是句句踩痛脚,抹把头上汗,讷讷干笑两声:“好说,好说,下下个月大婚,届时请你们吃酒。”墨渊直坐在旁微抬眼皮听着,那吃酒两个字方从口中蹦出,他手中茶杯歪,洒半杯水出来。赶紧冲过去收拾。折颜咳两声。
九师兄令羽将昆仑虚打理得很妥帖,四哥个把月不回狐狸洞,他房中灰便要积上半寸。已七万年不曾踏足昆仑虚,做弟子时睡那间厢房却半点尘埃也无。微有汗颜,躺在床榻之上,翻个身。
隔壁住是十六师兄子阑。听得他敲敲壁角,道:“十七,你睡着吗?”
鼻孔里哼声,以示未睡着。但这声比蚊子嗡嗡声大不多少,觉得他大约未听到,又应声:“尚未睡着。”
他顿会儿,声音挨着壁角飘过来,道:“这七万年,为师父,你受苦。”
印象当中,这位十六师兄总喜欢挑刺,同反着行事。说东他必然指西,说甲好他必然将甲贬得文不值。他如今说出这个话,不得不多个心眼疑疑,他到底是不是十六师兄,遂提高声调道:“你果然是子阑?”
他默默,哼声:“活该你这多年嫁不出去。”
他果然是子阑。
呵呵笑两声,不同他计较,躺在床上再翻个身。
活到现在这个岁数,虽历种种憾事,但此时躺在昆仑虚这张微薄床榻上,却觉得过去种种憾事都算不得遗憾。月光柔柔照进来,窗外并无什特别风景。
二哥常用知足常乐来陶冶心性。从前不晓得什叫知足,觉得知足不如擅忘能乐,过日子过得稀里糊涂颠三倒四。如今晓得,擅忘不过是欺瞒自己来求得安乐日子,知足却能令人真正放宽心。真正放宽心,这安乐便是长久安乐。揣摩透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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