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阅得怎样?”
他僵僵,脸面微红红,拢着袖子不自在地咳嗽声。
直担忧夜华有些少年老成,不过五万岁年纪,恍惚见竟比东华那等板正神仙还要严肃沉稳。今日却能流露出这番少年人才有神色来,摇摇扇子,觉得很愉悦。
夜华住是紫宸殿,紧邻着团子庆云殿。
不过在九重天上将养三两日。既然来时是悄悄儿地来,没打出上神名号强依礼制,自然不能让夜华大张旗鼓特地为辟处寝殿。正预备谦逊地同他提提,这两日只在团子庆云殿凑合凑合罢,他却已将带到进专门院落。
抬头看,院门高挂副牌匾上,镂四个篆体,揽芳华。夜华眼中几番明灭,道:“这是你院子。”
摇着扇子沉吟,觉得天上排场果然与地上分外不同。想当初下界帮元贞渡劫,因是长住,才勉强得进院落。此番只是在天上住个两三日,却也能分个院落,个仙帝个人皇,同是王家,气度却真真云泥之别。
感叹番,伸手推开院门。
吱呀声,朱红大门敞开处,院桃树,院桃花。从外朝里瞧,满眼尽染花色。
怔怔,讷讷道:“原来你是诓上来帮天后守蟠桃园。”
夜华神色僵僵,抽着嘴角道:“蟠桃园不知多大,你以为才这院子。这里桃花是两百多年前自己种,养到今年,才开第树花。”
心中突地跳,却不知这跳为哪般缘由。缓步踱进院中,用扇子信手挑起枝桃树枝丫。这枝桃花,开得分外清丽淡雅。正要将扇子收回来,却闻得背后百转千回声:“娘……娘?”
转过头,夜华正站在院内侧台阶上,眼睛隐在几绺黑发后,看不真切。他身后门槛处,站个宫娥打扮女子,左手拿着个精致花瓶,右手紧紧扶住朱红大门,脉脉盯着,眼睛眨,竟泛出两行清泪。
手抖,扇子挑下那枚花枝猛地弹起来,颤两颤,窸窸窣窣碰掉半捧花瓣,身上免不也沾上几瓣。
那女子已跌跌撞撞奔过来,把抱住双腿,潸然道:“娘娘,果真是你,奈奈等你三百年,你终于回来……”又边哭边笑地对夜华道,“那结魄灯果然是圣物,做得娘娘丝都没差。”
看她这番形容,便晓得又是个将认错。腿不便挣出来,好在双手还能将她拉拉。她泪眼迷蒙抬头看,虽则是双泪眼,那眼泪背后却满满当当俱是欢喜。
手指触到眼上白绫,不忍道:“仙子认错人,老身青丘白浅,并非仙子口中娘娘。”
自称奈奈小仙娥傻傻,却仍抱住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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